在荷蘭,學生可以對熟悉的教授直呼其名,偶爾還會互相開開玩笑。而在東瀛,這種情況如同天方夜譚。”
江辰挑了挑眉,不禁想到了昨晚不小心按到的電影。
即便匆匆一瞥便關了電視,可還是能看到是教師題材,
東瀛人對教師,好像並不怎麼尊重啊。
當然。
這種事情,江辰並沒有因此去進行舉證大腦,倒不是在意自己的形象,隻是不想連累曹錦瑟。
“東瀛人確實很擅長做生意,非常善於思考,不過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能把許多事做的極其周全,壞處是許多時候過度思考,很可能小題大做,加重自我的心理負擔,東瀛人加班到電車停運是常態,而荷蘭,一到下班點,整個公司就像田徑比賽。”
這一點,江辰頗為認同。
譬如那位總是稱呼他為江辰君的財閥小姐,不就是自己想得太多,自己嚇唬自己,所以才匆匆回國了嗎。
江辰笑了笑,“這應該是我們的區域特色,不止東瀛在鼓吹努力和奮鬥。”
東西方有一個顯著的不同。
西方人追求享樂。
而東方不一樣。
就像江老板剛才說的,東方推崇勞動最光榮。
不過這種觀念現在好像正在慢慢的發生改變。
“即使主流導向相同,但還是有差彆的,東瀛人比較在乎社會形象,和他人的評價,所以即使不想努力,也不會躺平,而是做出努力的姿態。”
“我曾經考察過東瀛的公司,有員工已經完成分內的事情,卻把已經擺整齊的東西重新打亂再擺放,這是我親眼所見。每個人看起來都忙忙碌碌,可實際上就是在磨洋功。無論再怎麼厭惡自己的工作,他們也不會表現,而是永遠會擠出笑容,東瀛人大部分時候都在承受現實與內心的劇烈拉扯,在這裡生活很便利、服務周到、交通也發達、基礎設施完善。但是有一點,感受不到幸福。”
兩人都看著四周。
不對。
應該是三人。
道觀妹妹也是一樣。
來皇宮觀光的,不止外國人,同樣有本地人。
在閆光義的講述過後,那些東瀛人陽光燦爛的笑容此時看上去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其實全世界的底層人民差不多都是一樣,臉上掛著偽裝的笑容,口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但是有的地方的人民思想比較豁達,懂得安慰自己,而東瀛人缺乏這種自我排解和樂觀的能力。於是在高負荷的社會壓迫之下,要麼逐漸麻木不仁,要麼選個某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挑一棵結實點的樹,或者縱身躍向鐵軌。”
一家企業的企業精神,還真是由上至下。
九鼎集團可不是一家普通的私企,
所以這位九鼎高管還真是“口無遮攔”啊。
不過想想也是。
曹錦瑟不也這樣。
言論自由。
有問題,不可怕。
怕的是不敢麵對,一昧的逃避、或者是隱藏,那和自欺欺人沒什麼區彆。
當然。
點到為止即可,這種話題不適合深入討論,尤其在東瀛皇宮這樣的地方。
走在風景宜人的“禦花園”,江辰轉移了話題,感概道:“我記得小時候看蠟筆小新,裡邊展現的生活給了我很大的震撼。小新一家經常去滑雪、打高爾夫、吃牛排大餐,他媽媽美牙有一櫃的洋裝珠寶,甚至連寵物狗小白還能每周喂一次神戶牛肉,那時候我家炒菜都不敢多放油,蘿卜西紅柿當水果吃,想穿新衣得等過年。”
閆光義笑,“我小時候比江先生還慘,衣服全都是補丁高定款。”
兩個貌似有過相同經曆的男人都笑了起來。
時過境遷。
想想多年前蹲守在小的可憐的電視前看東瀛動漫,再到今時今日站在東瀛皇宮閒庭信步談笑風生,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當然。
談趕超,還為時尚早。
“閆總是常駐東瀛嗎。”
“嗯,算是,一年差不多一半時間會待在這裡。”
“難怪閆總對東瀛了解這麼深刻。”
“江先生言重了,因為江先生是第一次來,如果江先生在這裡待久一點,我剛才說的,江先生都能自己直觀的感受到。”
“所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江辰感歎。
“正解。”
閆光義笑著點頭。
兩人都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一路暢談,有說有笑,隻不過局限於東瀛的風土人情,彼此都很默契的沒向其他方麵打探。
“聽曹總說,江先生來東瀛是來看朋友的?江先生朋友是哪裡人?我可以派人去聯係。”
“這點小事,用不著麻煩閆總。”
江辰謝絕對方好意。
東瀛皇宮的確不大,在花園逛了一圈,三人打算離開。
“那邊是……”
江辰不經意注意到了一個封閉的院門。
“那邊是皇宮內苑,不對外開放,江先生如果想進去看看,下次我先預約。”
江辰點了點頭,通情達理,沒有強行要求進去一窺全貌,就在他們打算從另一個方向離開的時候,那扇通往核心內苑的院門居然從裡麵被打開。
而後走出來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甚至人怦然心跳的都市麗人。
灰色長筒褲,細高跟,白色襯衣,頭發簡約的紮著,百媚千嬌的臉蛋上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可就如此端莊知性的打扮放在她的身上,卻張揚出一股洶湧澎湃的誘惑色彩。
江辰差點又想起了昨晚那部匆匆一瞥的教師題材電影。
不止是電影。
看著那張媚骨天成的臉,甚至她手裡還抱著幾本書籍,江辰瞳孔微微放大,而後又收縮。
聖潔的端木琉璃好像也注意到了那個從皇宮大內走出來的女子,眉頭輕蹙。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彆重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