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禮走後,江辰不由回憶起曾經坐在大學課堂的場景。
何止白哲禮想不到有朝一日站上國際資本的大舞台。
當時他寫下那些“宏大”筆記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也隻是畢業後能找到一份薪資不錯的工作,如果能雙休那就更好了。
恍如隔世。
“叮咚、叮咚、叮咚……”
響起的門鈴打斷了江辰的回憶。
“surrize!”
打開門,除了方晴外,突然從旁邊蹦出來的身影,著實把江辰嚇了半跳。
“……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了?”
靚麗的都市女郎壓根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說話的同時從江辰邊上擠了進去,打量著奢華套房,嘖嘖感歎:“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不愧是萬惡的資本家啊。”
她顯然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套房其實是住兩個人。
江辰疑問的看青梅。
“她正好飛東京。”
江辰這才恍然。
關門後,童丹還在四處亂瞧,當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套句時髦的話說,就是沒有邊界感。
“怎麼有兩張床?江老板,不介意的話借我住幾宿唄?半島酒店我住過,但是沒住過這種房間。我按照標準單人間付房費。”
有禮貌。
但是不多。
“行啊,隻要你不介意,有什麼問題呢。”
方晴立即回頭,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方晴還在這呢,你就敢打我主意?”
江辰嗬嗬一笑,淡定從容的反詰道:“到底誰打誰主意?”
雖然是服務行業,但是論嘴皮功夫,童丹無疑還是稍遜一籌,頓時詞窮。
方晴在沙發上坐下,對兩人的鬥嘴充耳不聞,畢竟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
“停幾天?”
江辰笑問。
或許很多人逆天改命後喜歡與過去劃清界限,和老朋友拉開距離,當然,有時候或許不是出於主觀意願,彆人對待你的態度會自然而然發生變化。
但是他不享受那樣的感覺。
相反。
童丹的性格反倒讓他感覺挺親切,在和他的相處方式上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我停幾天不得看江老板歡不歡迎了。要是江老板願意承擔我的開銷的話……”
童丹彎下那雙大長腿,在方晴身邊坐下。
“你的開銷還需要我來承擔?”
江辰立即打斷,“誰不知道童大美女交友滿天下?”
童丹頓時白了他一眼,“也就是你,能把小氣說的那麼清新脫俗,都這麼有錢了,都不願意接濟下老朋友、老同學。”
“你這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啊。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再者說以你的收入,還需要接濟?”
“挖苦人是吧,彆人誤會也就算了,江老板,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行業其實就是辛者庫勞役?”
辛者庫勞役當然是誇張。
空姐的收入或許沒有太高,但隻要動動腦子,絕不會低。
除了正常的工資外,像童丹這種飛國際航班的,隻要偶爾兼職全球代購,就能撈到不少油水了。
當然。
那種更偏門的就不去講了。
童大美女追求好的生活品質不假,但也不會為此去出賣自己的靈魂。
品性與受到的教育不允許。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鞋,塗得化妝品,都是大牌吧?再看看方晴,童大美女,你說自己收入低,不臉紅嗎?”
“你懂個大頭鬼啊!”
童丹立即道:“你以為方晴用的東西便宜了?”
“不便宜嗎?她都是用大寶的。”
“噗。”
童丹直接笑出了聲。
就連方晴也是不禁嘴角彎了彎。
“江辰,你實在是太逗了,我也用大寶哩,但是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化妝品都是智商稅,男人什麼東西都不用,可比很多女性皮膚都要好。”
“你的生意肯定不包括化妝品。男人和女人體質都不一樣,怎麼能放在一起比較。有些女人確實天生麗質,我承認,但那樣的全世界能找到幾個?女人的美,都是需要保養的。”
好吧。
江辰本來打算拿道姑妹妹來舉例的,結果率先被堵死了。
和女人討論這個問題,不管對錯,開始就已經輸了。
於是江辰懸崖勒馬。
“餓不餓,點些吃的?”
下午四點多。
不尷不尬的點。
吃晚飯有點早,但也可能會餓了。
“不食蹉來之食。”
童丹骨氣的冷哼。
江辰哭笑不得,“那你來找我乾啥來的?吵架啊?”
“誰和你吵架了。這不是見你也在,來看看你唄。”
童丹問:“你們這是旅遊,還是出差?”
“和你一樣,都是出於工作。”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和您可沒得比。”
童丹貌似大大咧咧,可實際上並不是完全沒有分寸,就好比現在,對於江辰在東京乾什麼,她就沒有表示出一點好奇心。
“今晚陪我睡?我重新去開一個標間。”
江辰看向開口的青梅。
也是。
以前讀書時可以手牽手去上廁所。
可現在大家都長大了。
睡同一張床會不自在的。
不知為何,江老板忽然掐斷了思緒。
閨蜜尚且如此。
那發小呢?
該死的記憶又開始作祟了。
“不用了,我們公司有指定的酒店,何必浪費錢呢。”
童丹拒絕姐妹的好意,哪裡是一個愛占便宜的人?
“童大美女,怎麼突然這麼勤儉節約了?你在東京也待不了多久,陪陪方晴,食宿算在我身上。”
江老板確實是不小氣的。
再好的朋友,長大後也有了各自的生活,見一麵不容易。
“這話可是你說的,下次去東海,得兌現。”
“不會明天就走吧?”
飛一趟國際航班,機組人員一般不都是休息個兩三天嗎。
“我……有點事。”
童丹含胡不清的道。
“你在東京有什麼事?”
江辰隨口詢問,“幫人帶貨?”
“現在小日子的東西還有人要嗎。”童丹立即回道。
江辰好奇的看著她。
童丹緩緩歎了口氣,罕見的露出一副惆悵的模樣。
“怎麼了?帶不了貨,影響收入,不開心了?”
“去死!”
江辰好整以暇,抱著胳膊,靠著桌子站著,“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