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曾經的公司總部門口,去醫院撲了個空的潘陽踱步徘徊。
終於。
上司徐靜的身影出現,從東越大廈裡麵走出,氣色飽滿,行動自如,儼然已經恢複了健康。
還是乾練的短發。
熟悉而又陌生。
潘陽深深吸了口氣,攥緊雙手,快步走了過去,沒打招呼,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粗魯姿態,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被逼停的徐靜眉頭本能一皺,而後看清潘陽模樣,神色轉喜,意外的笑道:“你怎麼來了?”
這話不算違和。
畢竟現如今潘陽和東越化學不再有任何關係。
潘陽沒吭聲,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徐靜視若無睹。
“等多久了?怎麼不上去?或者給我打電話也可以啊,不會已經把我的聯係方式刪了吧?”
“有件事,想和你聊聊。”
潘陽嗓音低沉。
徐靜猶豫了下,而後朝大樓前的停車場看了眼,似乎有事。
“幾分鐘的時間。”
聞言,徐靜點了點頭,離開人來人往的公司門口,和潘陽來到一處偏僻的樹蔭下。
“你要是改了主意,我隨時歡迎。”
徐靜聲線輕柔,哪怕潘陽那般絕情的將她拋在醫院,依然沒有斤斤計較。
要是以前的潘陽,多半會被蒙蔽,可人是會成長的。
“上原真禮小姐,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願意和東越化學和平分手,所以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不需要再有任何糾葛。”
上原真禮。
潘陽無情的稱呼讓徐靜的笑容逐漸消失,她平靜道:“不是你來找的我嗎。”
“我為什麼來找你,你心裡清楚!”
潘陽壓抑的怒氣終於遏製不住。
“潘陽,你以前從來不會和我這麼說話的,難道隻是因為我現在不是你的上司了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拿我當朋友。朋友與朋友之間,不需要起碼尊重?”
潘陽不知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對方還能這麼鎮定。
“你為什麼要針對童小姐?和她有什麼關係?”
潘陽怒斥道:“你不覺得自己太歹毒了嗎?!”
徐靜安靜下來。
顯然不是反省。
應該是在疑惑怎麼會“敗露”?
潘陽肯定是知道了。
而她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通知。
也就是說,她的要求並沒有被滿足。
在東京。
還有山口組辦不到的事?
況且還隻是收拾一個外國女人。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徐靜麵色自若,注視潘陽平靜說道。
“自己做的事,難道不敢承認嗎?”
曾經對方在自己內心的光輝形象徹底坍塌毀滅,潘陽緊聲道:“你可以衝著我來,不要牽累無辜的人。”
徐靜沒有說話,沉默半晌。
“你和她認識才多久?就這麼維護她。”
“和時間沒有關係。我和童小姐認識是不長,但是她光明磊落!”
徐靜笑了笑,但隻是嘴角扯了扯,沒有絲毫溫度。
“那我呢?潘陽,他給過你什麼幫助?是誰在你低落的時候鼓勵你,在工作上支持你,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忘了嗎?”
潘陽不禁出現些許恍惚,又陷入了回憶,可很快便脫離出來。
他承認。
對方對他的好,是真的。
可是對他的好,並不能改變其本身的惡。
“如果我早知道你對我是這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