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往酒店往走的時候,還是沒有人說話,
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在不知道那個套房裡談判結果到底如何的時候,誰敢莽撞開口。
下榻半島酒店的客人,大部分非富即貴,可是看到辛西婭一行,儘皆本能側讓避開。
對於惹不起的目標,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都會有一種敏銳的直覺。
剛從外麵買完東西回來的童丹往電梯走,恰好看到這一幕,和周遭人一樣,不由自主停下腳步,視線追隨。
一行人目不斜視,在注目禮中走出酒店,繼而消失在視野。
童丹拎了拎袋子,眼中驚豔之色未褪,回過頭,收回目光,乘電梯上樓。
“有沒有想過往職業代購的方向發展,前景也挺不錯的。”
見她大包小包,方晴調侃。
勤儉持家和這妮子肯定是沒關係的。
沒了工作,消費也不知道節製。
“都是給我家裡買的,把工作玩丟了,總得想辦法堵住他們的嘴吧,不然能把你絮叨死,對了,還有方叔他們的,你這個閨女成就大,沒法常陪伴在他們身邊,隻有我這個姐們幫你儘儘孝道了。”
童大美女準備打道回府了,東京這個地方,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機會、也不想再來了。
和江辰方晴一樣,她自然也是沙城的驕傲。
“我謝謝你,但是請你在他們麵前彆亂說話。”
童丹故作天真,眨巴眼,“什麼話才不叫亂說?給我解釋解釋。”
方晴沒吱聲。
“正好,順道也去瞧瞧江老板的故居,說不準以後可能變景點了。”
方晴忍不住笑了下,“乾脆你讓他把鑰匙給你,進去拍幾張照。”
“也不是不行。”
童丹認同的點頭,繼而分享道:“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一個美得不像話的西方人,銀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標準的冷白皮,我的天,當時大堂裡出入的所有人都看呆了,我瞬間想到了古希臘的神話。”
“多大年紀了,還犯花癡。”
“不是男的,那是個女人,晴格格,我保證你看到了你也得呆。”
方晴不置可否。
論顏值,樓上就有一位。
造物主的神奇,在那位年輕的道姑身上應該到頂了,比漂亮,世界上大抵應該沒有能出其右者。
此時在晴格格眼中代表人類容貌巔峰的端木道長在乾什麼?
在嗑瓜子。
沒錯。
嗑瓜子。
神州人民深諳待客之道,不僅準備了茶水,並且江老板方才還拿了一包瓜子出來。
五香的。
這樣的招待規格已經挺高了,可對方或者是不通東方習俗,感受不到江老板的熱情和善意,茶水不喝,瓜子也沒嘗就走了。
總不能浪費。
“辰哥。”
“坐。”
江辰將瓜子殼放在平鋪的紙巾上,拿起瓜子袋,給白哲禮倒。
白哲禮隻能用手去接。
“辰哥,豐石來求和了?”
“看到了?”
白哲禮點頭。
“你怎麼知道是求和,而不是示威?”
江辰一邊嗑瓜子,一邊笑道,淡定悠閒得一塌糊塗。
他的樣子,自然影響到了白哲禮,可能這就是主心骨的作用力,看了看手裡的瓜子,白哲禮索性一起磕了起來,總不能一直捧著吧。
“哪有人示威是主動上門來的。”
的確。
既然是示威,證明實力強過對方,理論上應該是等目標屁顛顛的上門服軟。
自己主動,底氣上就不夠充沛嘛。
“你說的也對,但人家豐石胸襟廣闊,海納百川,想給我們一個機會也不是沒可能。”
“辰哥,為了救東瀛,幾千億美金已經砸出來了,就算是豐石,也不可能還有充沛的儲備資金。豐石是資本,不是慈善組織,他們不可能為了東瀛真去拚命。”
幾千億美刀。
放眼世界,對於任何一家機構來說,都絕不是一筆小數目。
哪怕對於江老板這樣的“天命之子”。
自己開掛,卻和人家打的有來有回,可想而知對方的恐怖。
逮著豐石使勁薅,肯定不現實,就算他真瘋狂到想在這場貨幣戰爭裡打光所有子彈,也得看人家接不接招。
假如真接招。
肯定也不是一對一單挑了。
十萬億固然驚世駭俗,可假如西方資本團結在一起,江老板也是得掂量掂量的。
畢竟開掛,並不代表無敵。
“嗯,我和你的想法一樣,豐石也確實是來找我們和談的。類似豐石這樣的資本怪獸,從來都是吸食他人的血當做養分,哪有犧牲自己去滋補他人的道理。就算他們有錢,也不願意繼續往裡麵砸了。”
如果是肉眼可以看清楚的坑,那沒關係,因為需要多少填滿,起碼有一個心理預期。
五千億美元已經快填到頭了,再加個一兩百億就能齊平的話,怎麼著也得想想辦法。
可如果這個坑看不見底,或者因為被遮擋物影響看不清,概念就不一樣了。
男人有三個錢包。
這話不假。
而江老板的第一個錢包——口袋裡具體有多少oney。
站在豐石的視角,不太清楚。
能夠調動多少錢,也是未知數。
那麼第三個錢包,也就更值得商榷了。
“我開出了幾個條件,東瀛人估計得煎熬一段時間,但不出意外,最後還是得接受。”
江辰拍了拍手,不是自負,隻是對於現實的合理判斷而已。
東瀛人即使不同意,有人也會強迫他們同意。
“目前進展情況怎麼樣?”
他問。
“東瀛的上市企業滲透率達到28,其中有45拿到了能進入董事會的決策權。”
白哲禮的話闡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事實。
這場金融戰爭進行到目前為止,不僅僅經濟民生遭受重創,東瀛的核心企業,兩到三層已經脫離了掌控。
當然,
這些財富肯定不是全部落到了江老板一人手中,是神州資本共同的勝利果實。
“東瀛投降應該不會太遠,抓緊最後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