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當然不知道昨晚發生的小故事,而且睡得相當塌實。
隻不過他隱隱約約做了場夢,夢裡,他又回到了川蜀的那個小鄉村,又站上了村子裡唯一的戲台子。
英台不是女兒身,因何耳上有環痕?
耳環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雲,村裡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啊,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他飾演的還是梁山伯。
可是演對手戲的祝英台,由那個活潑的年輕姑娘,不知為何變成了蘭佩之的臉。
再然後。
江辰就醒了,倒不是嚇醒的,演個戲而已,不至於,他是被李姝蕊叫醒的。
從夢裡回到現實,人總會遲鈍。
李姝蕊妝都化完了,從臥室內嵌的衣帽間出來,江某人還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在思量自己因何做這樣的夢,亦或者還是在……回味。
“發布會十點開始,我可不想遲到。”
“給我五分鐘。”
江辰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
“下去等你。”
李姝蕊戴好第二隻鑽石耳環,走出臥室,她今天穿的小香風,典雅端莊又正式,很符合她的氣質。
江辰速度確實很快,著實也就幾分鐘時間就拾掇完畢,雖然速度快,卻不寒磣,稱身的深色休閒裝得體的同時,又彰揚出成熟男人的氣場,很好的弱化了他在年齡上的“不足”。
剛才拉開衣櫃的時候,江辰嚇了一跳,櫃子裡居然堆滿了他的衣服,一年四季,分文彆類。
衣服肯定不會自己從展櫃裡飛進他的衣櫃,毫無疑問,都是李姝蕊平常逛街一次次積累的成果。
“打扮的這麼漂亮,還進什麼廚房,今天出去吃。”
江辰下樓,大氣道。
“我哪有那個時間,都是端木做的,”
李姝蕊放下盤子。
江辰走近餐桌,同時不禁看向係著圍裙的道姑妹妹。
行呀。
越來越勤快。
不再是伸手黨了。
不過看看餐桌。
好吧。
菜品比較單一。
幾個盤子裡都裝著清一色的菜包肉,嗯,同時都加了個雞蛋。
江辰從來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人家肯動手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人家的工作範圍並不包含做飯這一項,屬於是超額服務了。
就好比去東京的泡泡浴洗澡,可人家泡姬卻免費給你上顏色,就問感不感動?
李姝蕊從冰箱裡拿出一大盒牛奶,“你怎麼不把武衝叫下來?”
“人家叫武聖。”
江辰好笑,昨晚李姝蕊雖然睡了,但是因為等他,睡得不沉,他進臥室就醒了,所以江辰把武聖的事和女友簡略的說了一遍。
李姝蕊當然不會有意見。
反正這棟豪宅如此空曠,以前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住,增添點人氣是好事,尤其在聽說那少年是蘭佩之的弟弟,她反倒變得感興趣起來。
蘭佩之她可是見過。
也聽說過。
“初中上學不應該起來很晚的嗎。”
念叨一句,江辰轉身重新往樓上走,“我去叫他。”
也懶得走那麼遠,爬上二樓,江老板便放開嗓子,中氣十足的喊道:“起床了。”
反正隔音效果又不怎麼好。
還真彆說,都用不上江老板喊第二嗓子,武聖的房門打開,那小子萎靡不振,哈欠連天的走出來。
十多歲的年紀,代表著上午的太陽。
可是瞅瞅。
哪有旭日東升的樣子。
“哈……你們城裡人都起這麼早的嗎。”
說話都在打哈欠。
“城裡人需要上班,和乾農活沒區彆,可能還會更辛苦。你在學校也這麼能睡嗎?”
“我在學校都是睡到自然醒。”
“自然醒?不用上晚自習?”
武聖給了他一記白眼,而後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
“我沒和你說過,我和校長是拜把子的哥們,你說我用不用上早自習。”
他漫不經心道。
這種事情,壓根不值得有什麼驕傲的嘛。
這小子學習好不好不重要,但起碼他肯定是不辛苦的,甚至還可能挺瀟灑。
都說讀書是先苦後甜,其實並不儘然。
有些孩子天生就沒有讀書的天分。
讀書是需要天分的,江辰一直堅信不疑。
所以有些孩子並不是不努力,而可能隻是並不適合這條路。
“校長能讓你不用上課,可以讓你保送高中嗎。”
“丟。我還不稀罕了。高中那些家夥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啥呢,自虐呢。”
“誰告訴你高中生都是這樣,以你的智商我相信不用這麼辛苦。”
武聖不屑,“拉倒。不就是要一個大學生光耀門楣唄,到時候讓我姐給我開張文憑就好了。”
得。
原來這小子心裡是這麼想的。
不得不承認,算盤打得是叮當響。
以她姐的能耐,彆說國內,世界上任何一家名校的畢業證都能弄來。
“華清的我不要。”
江辰意外,同時好奇,下意識問:“為什麼?”
“那些人讀書把這裡讀壞了。”
武聖指了指自己的腦乾部位,“整個美術展,找的模特全是眯眯眼,我勒個去,不是眼瞎就是壞,純屬惡心人。”
江辰哭笑不得。
時代在進步,不僅是一句空洞的口號,它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麵麵。
以前的農村孩子,哪裡知道這些東西。
“吃早餐了。”
李姝蕊在樓下喊。
“走,下去。”
江辰往樓下走。
跟在他後邊,武聖開始沒覺得,可下了幾級台階,突然察覺不對勁。
老姐的師妹,不怎麼愛說話啊。
而且。
是這樣的聲音嗎?
等下了樓,他腳步一頓。
我丟!
又是個美女!
“快來吃吧。”
李姝蕊望著這邊,笑容和藹親善。
“美女,你是誰?你不會也是我姐的哪個師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