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5的服務費不應該給,我們這裡是沒有的。”
衛兵忍不住進行提醒。
商業貿易,除了殺熟外,還有殺生。
殺熟很好理解,譬如那些電商平台,靠互聯網大數據給用戶安排的明明白白,同樣的一件商品,不同的號呈現的是兩個價格。
至於殺生則更好理解了。
殺熟大部分存在線上,而殺生則普遍存在線下。
就比如現在。
作為外國人而且看上去年輕無害的江老板,就是典型的理想肥羊啊。
路邊買瓜,讓瓜販子幫忙切一下,結果瓜販子說切可以,要收費。
這特麼簡直沒有王法了。
絕大多數人肯定是沒法接受的。
可是出門在外,哪會糾結一點細枝末節,而且本身就作為一個生意人,江老板不在意被宰,隻要事先說清楚明白。
如果事先不提事後要錢,那就是涉及敲詐勒索了。
攤主事先聲明,起碼在這一點,江辰覺得能夠接受,況且他不是一個人,裴雲兮在旁邊看著,打包的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包袱很大啊,怎麼可能因為一點服務費就打自己的臉。
炫富可恥。
摳搜小氣同樣可恥。
“沒事。”
江辰表示不在意,就當給小費了,出來玩,追求的是情緒價值。
一次性開幾十萬的料子,在這個集市難得一見,大部份人也就花幾百碰碰運氣。
周遭的人都來了興趣,摩肩接踵圍在旁邊,眼巴巴瞅著,比江辰仿佛還要興奮。
先上秤。
幾塊原石加起來總計26斤左右。
再加上服務費,差不多27萬rb。
江辰眼皮都不是眨,爽快刷卡。
周圍人看得越發眼熱,在這裡廝混淘金的人,眼力是一個比一個刁鑽,哪裡看不出這是個真正的大款。
確認錢到賬,攤主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絕對是一筆不會常有的大單了,在金錢的作用下,他的態度變殷勤了些,把幾塊原料搬到切割機前。
“老板,你們自己切還是我來?”
“你來吧。”
裴雲兮肯定是不會用切割機的,而且危險。
賭石這種東西,用不著親手操作,最有感覺的是結果揭曉的那一刻。
在所有人翹首以盼中,攤主最先從最小的料子開始動手。
“嗡……”
切割機開動。
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鋒利的切片割裂五六斤重的原石,當原石裂成兩半的那一刻,一陣歎息聲響起。
“唉,白的,虧大了。”
切割機停下。
第一塊原料開出的結果差強人意,或者說很不理想,彆說帝王綠了,黯淡垃圾的成色恐怕做邊角料都沒有人要。
毫無疑問,等於是宣布幾萬塊打了水漂。
不過賭石嘛,精髓就是一個賭字。
第一刀就開出曠世奇珍,當寫劇本呢?
江辰毫不在意,裴雲兮也是一樣。
“繼續。”
攤主繼續打開切割機。
第二塊。
第三塊。
賭博確實是有風險的,並且風險往往遠大於收益,雖然這批攤主稱為最好的原料還是開出了一點東西,但是絕對夠不上成本,更彆說用來給長輩做禮物了,丟人現眼。
“看來你今天的運氣不怎麼旺盛。”
是懂甩鍋的。
見開出的結果不儘人意,江辰立即將責任推到裴雲兮身上。
可關鍵這個鍋該對方背嗎。
這些料子是誰一股腦打包的。
而且這關運氣的事嗎?
運氣歸根結底是極小概率事件,開了幾塊石頭就開始牢騷,這是來賭博還是來撿錢啊。
虧他涉足的業務包括賭場酒店,一點定力都沒有,相比之下,裴雲兮倒是相當沉得住氣,看著最後一塊即將被切開的原石。
沒錯。
還剩下最後一塊。
也是最大最重並且最貴的一塊,超過了十斤。
還有翻盤的可能。
最後一塊原料無疑才是最值得期待的重頭戲,周遭的觀眾們下意識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切割機在攤主的操作下開始猛烈旋轉,慢慢下降。
“呲……”
鋒銳的聲響像千萬把尖刀刺痛著所有人的耳膜,但是沒有一個人分神,緊張而急切的等待著結果。
“唉!!!”
熟悉的歎息聲又一陣接連響起。
最後一塊原石裂開,打眼一瞧內部灰不溜秋的顏色便知道又是廢品。
“虧死了啊。”
周遭人替江辰感到不值,當然,不乏包囊著幸災樂禍的情緒。
27萬,真就買了一堆破石頭,不能說賠的一乾二淨隻能說是血本無歸。
運氣果然不會時時刻刻眷顧某一個人。
對於大人物來講,虧錢其實並不重要,無傷大雅,關鍵的是麵子。
花錢買了一堆垃圾,麵子如何掛得住?
江老板自然也清楚,肯定不是裴雲兮的責任。
“你不是說這是你攤子最好的料子嗎?”
他問攤主。
攤主當然懂什麼意思,臉色一板,更顯凶惡,“再好的料子也不能保證出好東西,所有攤位都是一樣。”
這個解釋合理。
可以接受。
盲盒嘛。
願賭服輸。
江老板從來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你這還有好料子嗎?”
聞言,周圍炸開了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上頭了。
絕對是上頭了。
就和賭徒輸紅眼一樣,人性使然,不值得稀奇,但是在這個集市還很少有人玩這麼大的。
“最好的料子就這些了。”
攤主指地上的一堆垃圾,“如果還想開的話,我可以去其他攤位調。”
江辰點頭,看了眼翡翠玉石售賣區,“把這裡最好的料子全部拿過來。”
無聲處起驚雷。
圍觀群眾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要把整個集市好料子全部買下?!
這是要賭家當嗎?
攤主肯定也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人,錯愕震驚,難以相信的看著江辰。
“所有的好料?確定?”
江辰風輕雲淡,“抓緊時間。”
要不是江老板已經用一堆垃圾證明了實力,肯定會被認為在吹開玩笑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