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這個杜恩琴很可疑。”
觀看直播的不止江辰。
還有許寬,以及裴雲兮。
魏邑和杜恩琴的唇槍舌戰以及勾心鬥角絲毫不遜色於春晚的小品,甚至要精采許多。
而杜恩琴這個人物的複雜性。也暴露得淋漓儘致。
“她明明知道線索,卻推三阻四,瞞而不報,要不是被魏邑逼得無路可走,恐怕還不會開口,居心叵測。”
“也許她隻是不想蹚這一趟渾水。”
相比於許寬,江辰倒是若無其事,神色如常的解釋道:“生意人,永遠不會主動給自己惹麻煩。”
“但她一隻腳明明踏了進來。”
裴雲兮接話:“以她的智商,不會不清楚派人幫你救人就不可能再獨善其身。”
工廠被炸。
以及夏初晨被劫。
看似兩件事,但不是不可以暫且並案調查。
直播已經結束。
江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對裴雲兮的看法表示讚同後,他轉頭,問許寬:“這個杜老板的底細你了解多少。”
“在江先生來緬底之前,我和她並沒有什麼交際。隻是知道和平飯店在緬底能量不小。能把飯店開遍整個緬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來頭小不小,從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了。
“江先生,要不直接把這個杜老板先抓起來。什麼背景,想辦法問一問就知道了。”
“做任何事,要擺事實,講證據,你要記住,你和這裡的人不一樣。”
許寬立即安靜下來,不再多嘴。
擺事實,講證據。
擱這樹文明新風呢?
是看在人家出過大力幫忙的份上,還是覺得人家是個女人的麵子?
當然。
同樣作為一名女性,裴雲兮對某人這種無論是出於知恩圖報還是出於憐香惜玉的品格,應該都肯定是表示認同與支持的。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許寬去開門。
“許先生。”
魏邑走了進來,摘除了嵌在軍裝口袋上的針孔攝像。
“可能要害你失去一個朋友了。”
江辰微笑道。
魏邑站姿筆直如標槍。
“我和她不是朋友。”
不知為何,看著這位高級軍閥將領,裴雲兮忽然覺得某人還是比較順眼。
無關對錯。
起碼有溫度。
“江先生,我先出去了。”
許寬道。
同盟軍已經不足以信任,有些事還是自己動手可靠。
江辰點頭。
許寬先行離開。
“你們不是很熟嗎,怎麼不算朋友?”
江辰繼續道,仿佛閒聊。
“隻要有利用價值,她可以和任何人熟悉。”
鋼鐵直男啊。
不僅自己,這話分明把江老板也給包裹進去了。
“這麼說來,你對她的具體背景也不清楚了?聽她剛才的口吻,好像和靳主將軍認識?”
“她應該不止認識靳主將軍。”
是啊。
做生意,沒點背景關係怎麼行,尤其還是在緬底這種四分五裂的地方,疏通一個勢力還不夠,一個山頭一個山頭都是需要打點的。
“為什麼會懷疑她。”
江辰隨和的問。
“和平飯店那麼多家,她卻一直留在卡魯淄,我隻能想到她對江先生彆有居心。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魏邑的想法與許寬不謀而合,高度一致,甚至就連坐在旁邊的裴女神之前都提醒過。
西遊記告訴過我們。
長得帥,是沒有用滴,唐師傅足夠俊俏吧,可無端端湊過來的,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
“江先生,為了避免沒必要的風險,我建議把杜恩琴控製住。”
“要是她真一個舉報電話打到靳主那,你怎麼交代?靳主將軍雖然委托你全權清查此事,但應該也不想你濫用職權。”
繼而,江辰善解人意的道:“你先去忙吧。”
魏邑微微低頭,而後離開房間。
“你這麼會看人,說說對他的評價。”
江辰輕鬆道。
“他得了你多大好處。”裴雲兮問。
江辰聳了聳肩,“這次來緬底,我和他是第一次見麵。”
“目前的情況,你應該沒有更好的選擇。”
江辰訝異,扭頭,“選擇?”
裴雲兮臉頰清麗。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裴雲兮主動起身,去開門。
“我找江先生。”
門口。
被誆騙並且明明信以為真的和平飯店女老板杜恩琴站在門口,禮貌的露出微笑。
裴雲兮打開門,讓開位置,沒有絲毫意外,並且走了出去。
“裴小姐?”
“我出去走走,你們聊。”
杜恩琴默然,注視對方從身邊經過,而後走進房,關上門。
“江先生好福氣。”
江辰也沒有絲毫被堵門的心虛,淡定得一塌糊塗,若無其事的招呼道:“杜老板請坐。”
杜恩琴沒忸怩,在單人沙發坐下。
“江先生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恩琴?”
江辰淡淡一笑,“我以為魏副官與杜老板熟悉點,更方便於溝通。”
就算不是西遊記,也近乎於聊齋了。
都不是普通的狐狸啊。
“江先生所謂的熟悉,是按時間長短劃分的嗎?那江先生肯定沒有聽過時間長短理論。”
“時間長短理論?”
江辰還真沒聽過。
“有的人相處幾年,或許也比不上有的人相處幾天。”
江辰沉默。
是因為裴雲兮出去了嗎?
“不管江先生怎麼覺得,反正我認為和江先生一見如故。”
更直接了。
“那杜老板為什麼不與我坦誠相待?”
四目相視。
“江先生想讓恩琴怎麼坦誠?”
不對勁。
氣氛有點不對勁。
畫風好像跑偏。
江辰沒有將錯就錯,畢竟裴雲兮隨時可能回來,及時進行糾正。
“除夕恐襲的事,既然杜老板早就清楚,為什麼不提醒。”
不是質問
隻是詢問。
“江先生不要誤會,恩琴沒有‘早就知道’。”
杜恩琴做出強調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