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名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囚犯被蠻橫的推下皮卡車,衣衫襤褸,臉腫鼻青,有的甚至有路都踉踉蹌蹌,顯然之前遭受過暴力的毆打。
“許先生,魏副官。”
嚴領軍押著人走近。
“我們在預計地點成功堵截到了他們,他們不肯投降,負隅頑抗,與我方激烈交火,兩人被我方擊斃,剩下的全部都在這。”
嚴領軍簡明扼要的進行彙報。
不出意外。
這幾位應該就是不知所蹤逃之夭夭的通達貿易的負責人了。
可是有個問題。
什麼叫“預計地點”?
是準確掌握了這些人的逃跑計劃嗎?
對此魏邑根本毫不知情。
“乾的不錯。”
許寬繼續表揚,然後若無其事的看了眼那幾位功虧一簣的倒黴蛋。
從外貌上看都是緬底本地人,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人就交給魏副官了。”
許寬灑脫道,真有股運籌帷幄於千裡之外的氣概。
“既然是許先生抓到的,應該許先生自己來處理。”
即使知道抓到這幾個人可能是大功一件,能讓恐襲案得到突破性的進展,但魏邑沒有貪功。
“魏副官,誰抓到的有什麼區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希望幕後元凶早點水落石出,而是靳主將軍將這件事全權交給魏副官負責,我們頂多隻適合起輔佐作用。”
言罷,許寬不容分說道:“把人交給魏副官。”
幾名麵如死灰的倒黴蛋完成移交。
“魏副官可以進行下一階段了,我就不打擾了。”
許寬露出微笑,而後走向皮卡車隊。
嚴領軍朝魏邑尊敬的點了點頭,隨即帶人跟上。
魏邑部下的同盟軍於兩旁列隊,皮卡車調轉車頭,駛出大門。
魏邑佇立原地,目送皮卡車隊遠去,逐漸消失於視野。
和平飯店。
杜恩琴正對經理做著交代,可能是關於新一年飯店經營管理的方向,而後看到許寬帶人走了進來。
“你先去忙吧。”
杜恩琴停下,打發走經理,隨即朝與許寬走去。
雙方迎麵相遇。
“許先生。”
“杜老板。”
許寬停下。
“難怪幾天沒見許先生了,風塵仆仆的,從外地回來的吧。”
“杜老板果然火眼金睛,什麼事都瞞不過杜老板的法眼。”
一邊談笑,許寬一邊扭頭道:“你們先上去。”
嚴領軍帶人離開。
杜恩琴笑吟吟,無視離開的士兵們,“許先生雖然風塵仆仆,但是眉峰鬆散,說明心情不錯,想必彼此外出收獲很大吧。”
“杜老板不是開飯店的,居然還會看相?”
許寬故作驚奇。
“略懂而已。杜老板應該知道,像我們做飯店的,很看重風水,每次開店或者裝修的時候,我都會請大師來提提建議,久而久之,也就會了點這方麵的學問。”
不愧是女商人,而且是優秀的女商人。
果然是會扯淡呐。
“難怪杜老板生意能做的這麼好。”
許寬感慨。
杜恩琴笑意盎然,刻意看了眼許寬身後,“不是應該還有人跟著人許先生一起回來嗎?”
“交給魏副官了。”
許寬從容道。
杜恩琴微愣,有點出乎意料,猶豫了下,還是問道:“為什麼要交給魏副官?”
“他是負責人,不交給他應該交給誰。”
說完,許寬淡淡一笑,“杜老板,你應該是相信江先生人品的是吧?”
“當然。”
杜恩琴不假思索。
“那麼你就不需要有任何擔心,江先生從來都是以真心換真心,從來不會辜負每一個真誠對他的人。”
“而且事實已經證明,杜老板非常真誠,所以沒必要多此一舉。相信魏副官肯定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結果。”
聽完,杜恩琴忽地莞爾一笑。
“江先生身邊都是像許先生這樣的能人嗎?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江先生能夠取得這麼高的成就了。”
許寬笑著搖頭。
“是我們跟在江先生身邊學到了很多,杜老板以後就會慢慢了解。”
以後。
對方的弦外之音並不晦澀。
杜恩琴心下稍安,說明自己已經被對方接納了。
拜新的山頭,山頭王的態度並不唯一重要,山大王身邊人的意見也很關鍵。
而且說不準,以後自己更多的還是和山大王身邊的人打交道,所以搞好關係很有必要。
“交給魏副官,許先生是輕鬆了,但魏副官現在恐怕就為難了。”
許寬神色如常,問了句:“杜老板和魏副官頗為熟悉,以杜老板對他的了解,魏副官會怎麼選擇?”
“許先生的看法呢?”
杜恩琴把球又踢了回來。
兩人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
“我想聽聽杜老板的意見。”
“許先生在考校我嗎?”
杜恩琴玩笑般道。
“是請教。”
許寬糾正,一本正經的樣子,的確有幾分江老板的風範了。
“魏邑,是一個感恩的人。”
杜恩琴笑意微微收斂,眼神變得平和、認真,對人物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
“靳主對他有再造之恩,這也是他為同盟軍如此拚命的原因。但曆史總避免不了飛鳥儘良弓藏的演化過程,他如果不想死,就必須忘恩負義。”
許寬仿佛若有所思。
杜恩琴看向他,複又笑了起來。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即使靳主是一位有重感情的領袖,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靳主有容他功成身退的胸襟,另外的力量也會把他碾碎。當命運選擇你的時候,不會給你選擇的餘地。”
杜恩琴停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恍惚不定。
由人及己了?
“什麼叫另外的力量?杜老板為我解惑解惑?”
許寬似笑非笑。
杜恩琴抬手掩嘴,“我什麼都沒說。”
雖然這個女人長得確實一般,但的確有股彆樣的魅力。
不是指她過分的身材。
“最後問杜老板一個問題。”
“知無不言。”
“杜老板和魏副官認識這麼久,到現在真的僅僅隻是朋友嗎?”
杜恩琴瞬間安靜下來,過了會,露出一抹深邃笑意,大方的道:“許先生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會有感情嗎?”
許寬認同般點頭,“也是。假如和杜老板這樣的女人躺在一起,每晚恐怕是睡不著覺的。”
杜恩琴麵不改色,“許先生這是在誇人還是損人?”
“當然是誇人。在我們神州那邊有句老話,成大事的人,是不會被感情所羈絆的。”
“許先生不是高麗人嗎?”
“沒想到杜老板對我也費了心思。”
許寬含笑邁步,從杜恩琴身旁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