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晨渾身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腦髓都在被攻擊,已經說不出話。
眼睜睜看到他的痛苦不堪,但h先生沒有立即扶他回去,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你好奇他是誰,那麼就親自給他打個電話吧。”
這種時候,打電話?
號碼已經撥出。
而且成功接通。
h先生一隻手扶著痛不欲生的夏初晨,一隻手按下免提鍵。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夏初晨發揮出驚人的毅力,忍耐著比斷指還要猛烈煎熬百倍的痛楚,看著h先生手裡的手機,渾身是汗,聲音顫抖的“喂……”了一聲。
“嘟。”
h先生露出滿意的笑容,撥通了電話竟然又不等對方回應,在夏初晨發聲後,立即掐斷通話。
也是。
按照夏初晨目前的狀態,哪裡還適合溝通?
白色麵罩的人再度出現,左右協同,將幾乎神誌不清的夏初晨架走。
h先生獨自站在船舷邊,把玩著手機。
對方沒有再打過來,可能誤以為是騷擾電話。
水麵漾起波紋。
一艘快艇破浪而來,像一柄利劍將水麵左右劃開。
h先生居高臨下看著。
不一會,有人從剛才夏初晨被帶走的通道走上船舷,先是朝h先生點頭行禮,而後說道:“靳主給答複了。”
“怎麼說。”
“索要高級上將,同時要求同盟軍的絕對自治。”
高級上將。
緬底最高軍銜。
對此,h先生不以為然,似乎覺得這些條件都不夠獅子大開口,“還有呢。”
對於靳主來說,所謂的高級上級隻不過是虛名而已,更多的隻是榮譽的象征,至於絕對自治,更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本來正規軍就拿同盟軍沒有辦法,承認同盟軍自治就是做一個順水人情,同盟軍拿到了正當名分,政府的麵子上也可以過去,雙方都可以接受。
這些條件本來就在之前的談判中有過提及,不疼不癢,不足為怪。
同盟軍不可能這麼容易滿足。
“靳主要求以戰備部隊的待遇向同盟軍發放軍費。”
h先生心態過人,依然沒有太多的波動,反而笑道:“這個靳主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
“緬方給我們的說法是每年得向同盟軍支付15億刀。”
“緬方拿的出這麼多錢嗎?”
h先生道,委實是明知故問。
“拿不出,其餘條件緬方可以答應,但是軍費問題緬方表示沒有能力解決,而靳主的態度又很堅決,所以緬方希望這筆軍費我們能夠承擔。”
“15億刀,胃口還真不小。”
“我認為緬底政府肯定在其中賺了差價。”
“看來他們雙方應該是達成了默契,皆大歡喜,都不吃虧,隻有我們當了冤大頭。”
“如果拿不到這筆軍費,靳主肯定不會配合。”
h先生點頭,“是啊,他肯定不傻,不管官爵還是所謂的自治權,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沒有強大的實力,這些東西得到了也保不住,隨時可以收回來。同盟軍是他根基,也是他最大的籌碼,他是不可能讓步的。隻是15億刀。”
h先生對這個開價貌似有點異議。
緬底的人均收入才多少?
換句話說。
正規軍才是什麼待遇?
“要不讓他們再談談?即使出這筆錢,我們也不能當肥羊。”
“沒必要。”
h先生搖頭,“即使少也沒少不了多少,反倒丟了麵子。”
“要怪要怪隻能怪上一個買家把靳主這個家夥的胃口養大了,吃了上家吃下家,真是貪婪狡猾的家夥啊。”
看似在笑,但笑聲裡蘊藉凜然寒意,以及殺機。
跑腿的下屬安靜下來。
“15億刀就15億刀,他們既然敢要,我們就給。”
h先生最後還是選擇了慷慨。
能和緬方以及靳主做交易的人,肯定不會是天使。
就像夏初晨的姐姐所說的那樣,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
所有的慷慨都是有索求的。
給的越多,圖謀得也就越多。
軍費是願意掏了,就看軍費背後的代價,是不是拿錢的人可以承受的了。
“我們在同盟軍勢力內的一處據點被拔了。”
下屬又彙報了一個不幸的消息,“起因與工廠被襲擊有關。”
h先生心領神會,“靳主這個人,的確圓滑,在搖擺未定前,兩頭都不願意得罪。隻不過我們的隱秘工作做的這麼差?這麼輕易就被人挖了出來?”
“同盟軍的偵察能力不可能這麼高,我懷疑是有人通風報信。”
“你是說我們內部出了問題?”
下屬搖頭,“不一定是內部。根據目前的情報,很大可能性是和平飯店背叛了我們。”
h先生眼神微微波動,似乎有點出乎意外。
“一個被拋棄過的人,為什麼還願意重新為拋棄自己的人賣命?女人都這麼執迷不悟嗎?”
他感到好奇,不解。
不是了不了解女人原因。
有時候也可能並不是女人的問題。
其實出了問題,也需要想想自己這邊的原因。
如果下一任值得依靠的話,相信女人再蠢也不會重新投入拋棄自己的前任的懷抱。
“扶持她就是一個錯誤。”
“沒關係,一個女人而已。”
h先生重新恢複不以為然的神采,這是做大事的人應有的定力,但是對於杜恩琴的反水,多少還是有點感慨。
“神州人自己出了那麼多叛徒,沒想到她一個外人,居然還如此忠心。”
“要除掉她嗎?”
h先生冷靜的搖了搖頭,“她本來就是乾情報的,警惕性高,既然選擇反水,肯定做好了必要的準備。而且彆什麼事情都想著打打殺殺。既然要殺人,為什麼要殺她呢?無關緊要。乾脆除掉江先生,不是更有效。”
下屬低頭不語。
“要記住,我們不是軍閥,更不是恐怖分子。”
看來世界上臉皮厚的不止某人一位。
火箭炮都派上用場了,還說自己不是恐怖分子?
“杜恩琴知道的不少,不要讓她給我們造成太大的麻煩,必要的應對措施還是得做,需要轉移的暫時轉移。”
“明白。”
下屬轉身。
很快。
一艘快艇重新脫離白船,劈波斬浪而去,隻留下三四層高的白船在水麵上靜靜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