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第一步當然重要。
如果砸了,會有什麼風言風語完全能夠想象。
一定會抨擊他魏邑脫離了同盟軍狗屁不是,隻不過徒有其名的草包,一切的成績都是得益於同盟軍這個平台。
也印證了杜恩琴的成王敗寇理論。
“江先生怎麼看?”
杜恩琴看向江辰。
她當然清楚。
許寬說的隻是其一,固然對,但是不全對。
魏邑積攢的聲譽是他自立門戶的資本,但絕對不是他最大的資本。
魏邑最大的資本,是坐在這裡老神在在的男人。
杜恩琴一直都相當清楚,這個世界就是一場遊戲,一場權力的遊戲。
芸芸眾生隻不過棋盤上的棋子而已。
棋子的命運,會因為操控者的想法而改變與決定。
“你出的主意很有建設性,但是放火還是不太好,嚴重影響生態環境,綠水青山才是金山銀山。”
江老板先是對杜恩琴給予了肯定,但接下來的一番話讓空氣都沉默下來。
這裡的人沒有受過素質教育,更彆說有什麼環保觀念。
但江老板可是生長生活在春風裡。
實在是太他麼有覺悟了!
“那是我多此一舉了,江先生應該有了萬全之策。”
杜恩琴笑著說道。
魏邑勝還是敗,其實不關乎他自己。
作為被新推上台麵的棋子,他的結局不僅關乎他自己的死活,更是關乎著他背後棋手的臉麵。
作為棋子,譬如魏邑,況且都必須維護他的聲譽,更彆提高位麵棋手們對於臉麵的愛護了。
杜恩琴料到對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但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發現對方有任何不正常的舉動。
難不成靠那幾位從東邊來的客人就能扭轉乾坤?
杜恩琴內心多少揣著質疑,看向某人的目光透著不解,當然,更多的還是期待。
然而對方並沒有給她一個滿足好奇心的解釋,反而問了句:“問你個問題,不要介意。”
杜恩琴奇怪,但是不假思索,“江先生直接說就是。”
“你總覺得魏邑對你不信任,那你對他呢?”
杜恩琴微微皺眉,“江先生是什麼意思……?”
“你相信他的能力嗎?”
江辰的眼睛裡透著探詢,“譬如你覺得他能夠取得現在的成就,成為人儘皆知的常勝將軍,究竟是靠他個人的能力,還是背靠同盟軍的功勞?”
杜恩琴沉默了。
許寬若有所思的瞧著她。
“同盟軍那麼多將領,隻有他達到這樣的程度,無可爭辯的事實應該足以回答江先生的問題。”
沒有多久,杜恩琴開口,已經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可江辰還是堅持的繼續問道:“這也是你的看法?”
“魏邑這個人雖然性格不怎麼樣,但能力還是有的。”
杜恩琴進一步闡明自己的立場,前半句主觀,後半句卻也客觀。
江辰微笑。
“口是心非。”
“江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肺腑之言。”
杜恩琴立即聲明。
“你既然肯定他的能力,為什麼卻總是擔心他會輸?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麼?”
杜恩琴頓時噎住,張了張嘴,卻找不出任何話來進行反駁。
隨後,她乾脆不再辯解,反問道:“江先生覺得他這一仗能贏?”
“迄今為止,我沒有收到任何關於他的求助電話,我為什麼不相信他。”
江辰笑道:“還是你覺得,他這個人已經軸到希望渺茫也要咬牙硬抗的地步?”
雖然對魏邑的性格頗有微詞,但公正的講,魏邑肯定是不蠢的,這一點杜恩琴心知肚明。
不蠢,就代表不會自取滅亡、明知前麵是萬丈深淵也要一根筋的往前衝。
所以她試探性問道:“魏邑真的沒有向江先生求助?”
江辰坦蕩的搖頭,“要不你打個電話向他確認一下?”
“我才不要捏。”
杜恩琴難得的露出小女人語調,然後還是半信半疑,“他就這麼有自信?”
如果真的沒有求助,說明有把握應付眼前的局麵。
可是無論從哪方麵看,假如沒有外部力量乾預,魏邑率領的叛軍絕對屬於劣勢的一方啊。
江先生的立場她能夠理解。
即便是挑棋子,也不能挑無用的棋子,想要被擺上台麵,棋子也得證明自己的能力。
就像她一樣。
所以。
姓魏的自信從何而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來。”
“老板,外麵又有人來要飯了。”
飯店經理彙報。
要飯。
這個詞形容得很形象,也很貼切。
因為物價飛漲,糧食價格步步高升,唯利是圖的商家哪裡會管民眾的死活,接機大肆斂財,唯獨和平飯店,不僅不漲價,相反對外免費發放糧食,做起了慈善。
當然。
慈善也不是公益。
隻不過有些人圖的是利,有些人圖的是名。
而名往往也能在適當的機會轉化為利。
和平飯店能夠擁有這麼響亮的名頭,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它或許沒辦法為這塊注定紛爭不斷的土壤真正帶來和平,但起碼願意在窮人吃不飽飯的時候,施一口熱粥,讓他們不至於餓死。
“江先生,我去處理一下。”
江辰點頭。
杜恩琴跟著經理暫時離開。
“誰能想到,天使和魔鬼,其實是一體。”
許寬感慨。
“學法術這麼快?”
裴雲兮看著黑板上的地圖。
“法術?”
不明內情的許寬疑惑。
隻有江辰能夠聽懂,他望著地圖,笑著道:“要習得仙法,也得自己挺過天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