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兮跟在身後。
杜恩琴受傷了。
許寬得負責善後。
所以隻能由她來陪陪這家夥了。
卡魯淄這種地方指望它的醫療機構水平有多高不太現實,能做的隻有止血,至於夏初晨染上的毒癮可以說束手無策,頂多就是打兩針鎮定劑。
不過毒癮和醫療水平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隻能靠自己抗。
“我和國內通過電話了,你家人知道了你還活著,不用擔心。”
江辰的語氣不近不遠,不冷也不熱,距離感把握得恰到好處。
“謝謝。”
夏初晨躺在床上,麵無血色,左手被紗布包成了粽子,慘不忍睹。
江老板說的沒錯。
磨難的確是成長的催化劑。
但是磨難也是分大小的。
這個青年為成長所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了。
“我能和我姐打個電話嗎?”
江辰不近人情的搖頭。
“你希望你姐看到你現在的模樣?”
夏初晨立即沉默下來。
“你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回國。暫時先留下來吧。”
夏初晨沒有任何抗拒。
“我要把毒戒了再回去。”
“戒毒是很痛苦的,你應該感受過了,比剁手更煎熬,這是一場長時間的鬥爭,你能堅持嗎。”江辰問。
裴雲兮看著病床上的青年,對方看不到任何的懼怕,明明虛弱到了極點,答複的聲音中卻蘊含著堅如鐵石的力量。
“我能!”
江辰也很簡單的點了點頭。
“你可以安心在這裡休養,其他什麼都不用去想。現在,你安全了。”
說完,江辰打算轉身。
“和我來的那幾個殺手呢……”
夏初晨努力挺著身子。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你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了代價,他們也是一樣。”
言罷,江辰帶著裴雲兮離開病房。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h先生嗎?他見過本人,為什麼不讓他畫副畫像?”
車上。
裴雲兮詢問。
那個青年的確很聰明,忍辱負重,靠自救逃出生天,而通過他這根線,完全可以順藤摸瓜,把那隻幕後黑手找出來。
“杜恩琴為他賣了這麼久的命,結果連麵都沒見過,你覺得他沒有做好夏初晨反水的準備?”
“那他為什麼還要派夏初晨來?”
後排,江辰目視前方,“可能隻是出於一種惡趣味吧。”
裴雲兮娥眉微皺。
“他想讓你親眼看見夏初晨的痛苦?”
江辰不置可否,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越洋電話,沒有催促,隻是說了一句話,簡潔明了。
“h先生派人暗殺我,不過失敗了。”
“不可能!”
薇拉不假思索。
“我可以把那幾個殺手給你郵寄過去,簽收就行。”
薇拉這才肯定對方沒開玩笑,立即關心詢問。
“江,你沒事吧?”
“這次沒事。”
藝術性的留白後,沒表露出任何情緒的江老板便掛了電話,導致剛想說話的薇拉發現電話已經中斷。
沒有惱怒於對方的不禮貌,單手開車的薇拉小姐嘴裡嬌罵了聲什麼,黑著俏臉,把手機直接甩到副駕駛上,然後猛打方向盤。
“嗤……”
西爾貝大蜥蜴在丁字路口華麗甩尾,偏離既定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