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寬見識過那位老板娘在嚴刑拷打方麵的手段,著實自愧不如。
“要不我帶江先生下去看看?”
江辰拒絕。
他又不是變態。
那種畫麵,看多了多多少少會對心理造成影響,而且晦氣。
他都有點擔心裴雲兮最近見了這麼多刺激景象,心態有沒有被侵蝕。
“江先生,那小子情況怎麼樣?”
許寬轉移話題。
“手沒多大的事。剩下要做的就是把毒戒了。”
“他應該沒問題。”
戒毒,聽起來都讓人牙齒咬碎不寒而栗,難度不亞於自己拿刀砍自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對那小子,許寬有信心。
“多虧了這小子足夠機靈,能分出好壞。不然可能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退一萬步說。
如果不是那小子開的槍,換個人,杜恩琴就不僅僅隻是被子彈擦傷了,或許就那些屍體一樣得被抬走了。
這幫殺手這次行動失敗得很徹底,沒有什麼結果比這更糟糕了。
“江先生,那些人既然已經決定采取暗殺行動,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次失利,接下來很大可能還會派人過來……”
許寬提醒。
這就是敵暗我明的憋屈。
想報複都無處發泄。
“那小子知不知道h先生的具體位置?”
撬不開那些殺手的嘴,可夏初晨的嘴不用撬。
“你要是h先生,你會留下這麼嚴重的把柄給他嗎?”
江辰問。
許寬立即搖頭,不假思索:“不會。如果我是那個h先生,再派出他們的時候,就默認他們是死人了。即使行動成功,也不大可能活著回去,很大幾率有人會成為俘虜。”
江辰沉默。
“江先生。”
杜恩琴回到了地麵,人還未走到跟前,濃烈的血腥味就開始刺激嗅覺。
可想而知成為俘虜的下場有多淒慘。
那幾位可憐的殺手應該隻知道夏初晨魯莽開槍是愚蠢,而不清楚他是叛變,不然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突圍,或者直接吞彈自殺。
“辛苦了。”
人家新鮮負傷,還得忙於工作,江辰著實有點過意不去。
更何況這一槍在某種程度,還是替他挨的。
“這不是我的責任嗎,江先生何必客氣。”
這點小傷,實在是不值一提,更何況杜恩琴很清楚這一槍會給自己帶來的影響。
患難總是拉進關係最有效的方式。
就連許寬看向她的眼神都清晰可見的親近不少。
“開口了嗎?”
杜恩琴搖了搖頭,“沒,已經死了兩個了,但還是套不出來,他們隻說h先生在一條船上。”
船?
也就是在水上了。
隻不過緬底水域那麼寬泛,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區彆。
“我覺得他們知道的隻有這些東西,我和h先生打過交道,他就像一隻隱秘的水蛇,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他的蹤跡。”
許寬不禁看向江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殺手是逮住了。
可是好像沒有多大的用處。
“找不到他,那就找他背後的人。”
不愧是高材生,江老板的腦子的確活泛。
為什麼要和一條狗較勁?
直接找它的主人就好了。
當然。
可能不一定是主人。
下樓遛彎的時候,突然被狗咬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主人,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得把遛狗的人逮住,不能讓跑了。
就算遛狗的不是正主,既然遛狗,起碼認識狗、認識狗主人吧。
不然你溜什麼?
就好比不是你撞的人,為什麼要扶?
被訛那不是活該嗎?
法官貌似也沒毛病。
背後的人……
許寬和杜恩琴不約而同對視了眼。
“不早了,今天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江辰道。
隻是現在哪裡睡得著。
和平飯店不和平了呀。
亂世之中,的確沒有誰能真正獨善其身。
“要不江先生回彆院去住吧?”
杜恩琴謹慎開口,不知道是出於關心,還是不想擔責任,或者兩者都有。
可是搬回彆院能改變現狀嗎?
意義並不大。
“雖然和平兩個字沒了,但你這好歹還是飯店吧,還有趕客人的道理?”
江辰嘴角微翹道。
“我完全是替江先生著想,總不能每一次我都能那麼及時的替江先生擋下子彈吧。”
杜恩琴恰到好處的幽默把許寬都給逗笑。
江辰看了她包紮的左臂,“好在你不是靠顏值吃飯,不然我心裡還會真有些過意不去。”
杜恩琴立即瞪眼,而後複又展露微笑:“裴小姐把藥膏給我了,不會留疤的,江先生不用擔心了。”
人以群分。
泰山崩於前不僅不變色,反而依舊能有說有笑。
這時候。
有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江辰掏出手機,發現是國際漫遊,而且是未知號碼。
看了眼,江辰神色如常的按下接通鍵,雖然主動開口,但也隻是“喂”了一聲。
頗為高冷。
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啊?
“178,956”
那邊傳來聲音。
雖然沒什麼感情起伏,但不影響扣人心弦,並且似曾相識。
兩個數字。
並且是英文。
“aga”
江辰似乎沒聽清。
對方居然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178,956”
江辰記下,不清楚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意思,反正沒問。
薇拉那妞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雖然目前富可敵國,但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況且事實已經證明,與對方無關。
於是江辰回了聲:“謝謝。”
增加好感度肯定不可能,但沒必要去主動減分。
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江辰也沒料到,對方會主動打來電話。
在他道謝後,那邊沒有回複,聽筒裡傳來通話中斷聲。
江辰放下手機。
“178,956”
許寬和杜恩琴不約而同麵露迷茫。
“經緯度。”
江辰平靜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