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沙發被踢了踢。
躺上麵呼呼大睡的卯兔抹了抹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後才不慌不忙的站起來。
“小姐,今天不用加班啊。”
“您是不是還沒睡好?要不我再等您一會兒?”
卯兔嘻嘻一笑,天真純潔。
曹錦瑟往外走。
“哥。”
出集團大樓的時候,手機響起,曹錦瑟從包裡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下班沒?”
“剛下。”
“帶點菜回來。”
曹錦瑟聞言有點意外,“有客人啊?”
“嗯。”
曹錦瑟“哦”了一聲,也沒多問,“知道了。我儘量快點。”
主仆倆上車,直奔菜市場。
“小姐,我想吃水果。”
花了二十分鐘,利落把菜買完,葷素搭配,曹錦瑟正打算走的時候,卯兔突然道。
曹總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聞言立即領著自己的貼身保鑣改道旁邊的水果市場。
“快點啊。”
知道趕時間,卯兔也沒墨跡。挑了盒橙子,幾個蜜瓜,還有一袋葡萄。
付款的時候花費了曹總近五千大洋。
沒錯。
五千。
學名大地之水的葡萄,680大洋一斤。
果凍橙136大洋一個。
蜜瓜600。
毫無疑問,肯定是比曹總買的菜貴的,雖然卯兔不拿工資,但養活她的開銷著實不低。
“這個月不會再買了。”
回去的路上,曹錦瑟邊開車邊道。
“啊……”
“啊什麼啊,這個月還剩一個禮拜,這些還不夠你一個禮拜吃的?”
“小姐你不吃啊?”
曹錦瑟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水果吃多了並不是什麼好事,容易得糖尿病。”
“小姐,賺錢的意義在於花錢,不然賺錢這件事就是浪費生命。”
曹錦瑟微愣。
還真是倒反天罡了。
居然教育起她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隻兔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粗俗點講。
人死了,錢沒花完,想想是挺痛苦。
“那你幫我花錢,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
曹錦瑟偏頭。
卯兔一副不足掛齒的模樣,“又不外人。”
曹錦瑟哭笑不得。
即使儘量抓緊,可開車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還是過了六點。
“小姐,誰來了啊。”
卯兔拎著水果跨進家門,幾千大洋的水果,談不上輕,可是她細胳膊細腿,看上去竟然一點都不費力,當然不是一個白吃白喝的吉祥物了。
據她所知,少爺可是不怎麼好客的。
“不知道。”
“那我先去把水果藏……放著?”
卯兔脫口而出,即使及時改口,但還是暴露了真實想法。
不是她吝嗇。
小姐說了,這個月都不會給她買了。
關鍵曹錦瑟也沒有教訓她,竟然道了句:“先看看是誰。”
這是看人下菜?
果然。
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拎著菜來到廚房,發現灶台已經開火。
“江辰?!”
卯兔瞪大眼睛,驚訝不已。
沒錯。
掌勺的正是我們神出鬼沒的江辰同誌,一隻手握著鍋把,一隻手操著鍋鏟,像模像樣。
“回來了。”
他偏頭一笑。
即使此時像個廚子,可卻依然瀟灑啊。
或者說一段時間未見,更加帥氣了。
“呦,還會炒菜呢。”
曹錦瑟似乎並不意外,神色如常調侃。
“我學做法的時候和你開始經商的年紀應該差不多。”
江辰回話,同時沒忘鍋裡的菜。
曹錦瑟莞爾一笑,隨口道:“炒什麼呢?”
“豆角茄子。你家也沒彆的菜了。”
這是來做客的嗎?
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我哥呢?”
“我讓曹老師歇著。”
曹錦瑟把菜放在灶台邊,人家不見外,她也不客氣,“那交給你了,江大廚。”
“喂,你彆走啊,幫忙把菜擇出來啊,還想不想吃飯了?”
曹錦瑟充耳不聞,離開廚房。
“江辰,我幫你!”
卯兔夠義氣,也不去藏水果了,把水果放下,擼起袖子,自告奮勇的幫忙打下手。
什麼是人格魅力。
這就是了。
曹錦瑟隻感覺無奈,恐怕對她小兔子都沒這麼殷勤,留他們在廚房忙活,曹錦瑟來到正廳。
曹修戈正在收拾桌子,竟然還鋪上了桌布。
“哥,用得著這麼正式嗎。”
“人家第一次上門,不得莊重一點。”
曹錦瑟凝眉。
上門?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古怪呢?
還有。
“他以前沒來過嗎?”
曹修戈轉頭,“來過嗎?”
曹錦瑟懶得想,記不清了。
“買的菜呢?”曹修戈見她兩手空空。
“給他了。”
“你不去幫忙?”
“小兔子在呢。”
曹修戈很認真,不僅桌布鋪得一絲不苟,不留任何褶皺,椅子也擺得工工整整。
“哥,有必要嗎?你真對人家這麼鄭重,還讓人家下廚?”
“埋怨你哥是吧。”
曹錦瑟一愣,而後哭笑不得,“我可沒這個意思。”
“不是我讓小江去的,是他偏得去,說等你買菜回來再開火,都得餓昏。”
說著,曹修戈拍了拍自己的那隻跛腿。
“你知道的,我追不上他。”
曹錦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過來,作勢拉開椅子要坐。
“乾什麼?”
剛布置好的曹修戈製止她。
“休息會。”
“去旁邊休息。”
“哥,你也太誇張了吧?你對他這麼尊重,他呢?來做客,帶禮物了嗎?”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帶?”
曹錦瑟啞然,隨即問:“帶的什麼?”
“等一會。”
臨走的時候,曹修戈還囑咐道:“彆亂動。”
曹錦瑟橫了他一眼。
沒過一會,曹修戈雙手抱了尊佛像過來。
曹錦瑟愣住。
“水月觀音?”
曹修戈緩慢的將坐姿慵懶的觀音像放在牆邊的桌子上。
饒是他都如此慎重,足以證明這尊觀音像的價值。
用錢來衡量,那就太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