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島發展最好的市南。
某私房菜館。
基本上不對外營業。
因為小姑子兩口子在體製內的關係,偶爾會來應酬,所以才得以享受特殊待遇。
要是平時,鄒落霞肯定會逮住機會大誇一番,家有貴戚怎能不常掛嘴邊,但是現在——
還是算了。
“姐,哥,嫂子……”
薛書芝兩口子提前到,在此之前已經得知小輩們都回來,熱情親切的打招呼。
“蕊蕊,莉莉,小江,小柳,快坐。”
薛家人都挺有特色。
李姝蕊的小姨和小姨父就和舅舅薛貴與舅媽鄒落霞一家截然不同,都在國企單位上班,雖然波瀾不驚但也無憂無慮,以至於快四十的年紀,都還沒孩子。
身為黨員,居然不響應國家的號召啊。
開個玩笑。
生不生孩子,是每個人基本的權力和自由,天王老子也沒法乾涉。
如果對目前的生活狀態感到滿意,不生孩子也沒有什麼影響。
“書芝,讓你們破費了啊。”
薛明芹不好意思的道。
“姐,說什麼呢。孩子們難得回來一趟,過年的時候聚的都沒有這麼齊。”
“對啊姐,書芝她們可以報銷的,對吧書芝。”鄒落霞接話。
及肩短發氣質知性的薛書芝笑著點頭,“嫂子說的對。我們可以開票。”
“你覺得誰都都鑽錢眼裡。蔡榮和小芝什麼時候占過國家便宜了?”
薛貴瞪妻子。
說話也不看場合!
自家人開開玩笑無傷大雅,但閨女和外甥女的男友都在,這不是抹黑小妹和妹夫的形象?
“哥,我倒是挺想占的,但是柴榮這個人不懂變通啊。”
薛書芝故意睨丈夫。
李姝蕊的小姨父和初次見麵時一樣,打眼就知道是那種顧家過日子的好男人,安靜溫和,對妻子的打趣不以為意,笑著開口道:“嫂子,房子看好了嗎?”
“買了。”
鄒落霞立即點頭,難掩興奮。
“買都買了?”
薛書芝驚訝,“還是買的四季雲頂?”
“不是。買的年華裡的彆墅。”
薛書芝一愣,始料未及,還沒得及說話,隻見鄒落霞朝薛雅莉使眼色。
“莉莉,把東西給小姑。”
拿著一個牛皮袋的薛雅莉起身,從牛皮袋裡抽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小姑,給。”
“這是什麼?”
薛書芝疑惑接過,低頭一瞧,發現是購房合同。
“書芝,你在上麵簽個字,我們一家人以後就都是鄰居了。”
鄒落霞迫不及待道。
不願意為五鬥米折腰的薛貴此時,也不由自主泄露出一抹笑容。
鄰居?
薛書芝不明就裡,本能的翻來購房合同,以為是嫂子家剛簽的合約,結果不可思議的在第一頁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嫂子,這怎麼是我的名字?”
她匪夷所思。
“對啊,就是你的。我,姐,還有你,一家一套。”
鄒落霞眼角的皺紋擠得更似花兒了。
薛書芝愣神。
柴榮也是一樣。
夫妻倆不約而同對視一眼,薛書芝而後急忙道:“嫂子,你彆和我們開玩笑了,我和柴榮那點工資哪裡買得起彆墅!”
以前,她們兩口子應該是家族裡條件最好的,雖然不指望能大富大貴,但是相當穩定,而且作為國企職工,福利待遇優厚,絕對要超出大部分家庭。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到了她們這個年紀,比的已經不是自己了,而是後代。
外甥女和侄女有出息啊。
找的男朋友又是一個比一個優秀。
導致哥哥姐姐家瞬間把自家給超越了。
當然。
薛書芝不會嫉妒,隻有欣慰與開心。
“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們都考慮過了,要不了多少錢,你先看看這合同,內部價,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鄒落霞迅速安慰。
可薛書芝哪裡聽得進去。
年華裡。
彆墅區。
這兩個詞疊加在一起,少說千萬到底,是她們匹配得上的嗎?
就算以領導的正常收入待遇,也承擔不了這樣的消費。
“嫂子,你就彆拿我和柴榮開玩笑了,就算半價,我們也住不起。”
薛書芝迅速把合同放下,也不看了,要還給薛雅莉。
“小姑,我媽說的沒錯,你先看看,姐夫現在算是年華裡的老板,這幾套彆墅算是半賣半送。”
姐夫?
薛書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會後才意識到侄女指的是誰。
她本能看向江辰,滿臉茫然。
“小江怎麼成年華裡的老板了?”
鄒落霞積極的第一個進行解釋,“小江的公司收購了恒生地產,年華裡背後有恒生地產的股分,書芝,你說小江算不算年華裡的老板?”
鄒落霞的格局算是徹底打開,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從前有多膚淺。
都是一家人。
越成功,她也越光榮啊!
“你公司收購了恒生地產?!”
就連性格有點佛係無欲無求的柴榮都勃然變色,目光不可置信的投向江辰。
他和薛書芝與鄒落霞肯定不一樣,知道這個消息背後涵蓋的分量!
恒生地產那是什麼企業。
恒生地產的暴雷,幾乎被視為了樓市開始走下坡路的。
江辰點了點頭,沒有想方設法去“狡辯”。
過度的謙虛,那就是裝逼了。
柴榮發呆。
薛書芝也是失語。
兩口子看江辰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明明都是黨員,可現在仿佛大白天見到了鬼。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在國企工作,她們比普通人更清楚恒生地產的性質有多複雜。
所以她們根本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能量,能夠接盤這麼一個大攤子!
對外宣稱是萬億負債。
但不僅僅隻是錢的問題!
“看你們倆,什麼表情,怎麼,第一次見小江啊。”
鄒落霞輕鬆道:“書芝,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姐也答應了,我們三家的彆墅挨在一起,我們都得謝謝小江啊。”
薛書芝內心翻著駭浪驚濤,說不出話。
外甥女這是找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毫不誇張的說,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姐,你說句話。”
鄒落霞朝薛明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