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第十一章
當悟空正沉浸於哀傷,不能自已時,忽聽一人輕聲喚自己姓名。
“大聖?大聖?彆哭啦。”
行者扭頭,見來者竟是熟人,眼中之淚尚未擦拭,心中哀淒尚未平息,忽感口中被塞入一陣甜蜜,品之清香,順滑生津,竟是上好的野生蜂蜜。
白浮靠行者身旁坐下,手裡還端著盛有巢蜜的木碗和勺,她見行者金眸懵懂,但確實止了哭意,不由感歎甜能止淚的法子到哪都管用,就又喂了一勺。
又吃了一勺蜂蜜的猴王這回是真的顧不得哭了,他攥住白浮喂蜜的手,口中快速咀嚼,甜蜜的滋味很快順著津液遍及口腔,猴王轉憂為喜,金眸也因口中甜蜜而瞪得滾圓。
待將口中蜜糖儘數咽下,悟空後忙道“原來是妹子,可巧有緣。俺老孫每次見你都這等醜態,慚愧,慚愧。”
舊人重逢的喜悅壓下了授業恩師再不能相見的痛楚,心猿生性樂觀,被白浮這麼一鬨,早已顧不得那些哀傷千愁了。
白浮見悟空心情大好,也覺開心。不過她見自己持勺的手腕仍被行者緊緊的攥著,便問“大聖可還要再來一勺?”
悟空確實看到了白浮眼中促狹,他緊忙將手放開。悟空亦知白浮性情不是那等扭捏的,便大大方方的道了聲慚愧,這廂就此揭過。
“妹子怎會出現在此?”悟空好奇道。
而白浮卻是不答,唇邊似笑非笑“隻你來得,我卻是不得?”
說著,白浮一甩手,袖上輕紗似是無意,甩了悟空一臉“大聖好沒道理,我原當你在花果山逍遙快活,卻未曾想……嗬。”
猴王聽罷,自是明了白浮言中未儘之意,思及起當日在花果山臨彆之際,與白浮之間的難看,不由哀呼一聲“罪過!”並立即像白浮討饒。
“當日之過全在俺老孫,合該讓妹子出氣才是,且過,且過!”說著,悟空對白浮彎腰垂頭,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白浮其實根本就沒生氣,當日她與悟空道彆時就以為他們兩個以後再無相交了,畢竟四海八荒那麼大,她要四處遊曆,而孫悟空取經之後也要得正果,再見幾率十分渺茫。
但誰能想到緣分這事說不清道不明,本以為不會再見,今日卻碰上了。
“大聖快快請起吧,誰不知大聖銅頭鐵額,讓我出氣,彆是氣還未消,反倒是要再賠上一雙手了。”
悟空自然給個杆子就往上爬,他抬頭笑嘻嘻的看著白浮“妹子大氣,妹子大氣。”
白浮看著悟空剛剛因哭泣而泛紅未退的眼尾,本來是顧及其顏麵,不想點出,但想了想對方哭得如此哀傷,必定是遇到了難事,若能幫忙,白浮也樂意出手,於是詢問。
“我見大聖一人在此,可是遇到了難事?”白浮說完,想到悟空或許自尊心強,脆弱一麵展露人前,他或許會覺尷尬,便連忙補充。
“我無惡意,隻想著自身雖實力不濟,但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大聖若將煩惱說出來,我也可幫忙協商一二。”
白浮說得懇切,那猴王聽罷展露笑顏,輕嗐一聲。
“俺老孫不是那等不知好賴的,妹子素來是個妥帖人,能得妹子寬慰,俺老孫已然感激不儘,然,我所遇之事,並非他人能解。”
頓了頓,行者最終還是將他所遇之事一一告知,因剛哭過一場,行者急需通過傾訴來紓解心中苦悶。
原來,自白浮離去後,八戒便從花果山請回了齊天大聖一同前往寶象國救師,最終師徒和好,再行西天取經之事,然路途波折,又遇山洪封路,無奈師徒四人隻得繞路往返,入萬壽山得五莊觀接待。
“原那家先生吩咐家中道童采擷果實贈與俺師傅服用,你不知那仙果可有大用,凡人與那果子聞一聞,便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能活四萬七千年,俗稱人參果,也叫萬壽草還丹
但因我師傅**凡胎,認不得仙家寶物,不肯食用。但那家先生既是吩咐過果子是贈與我師傅的,即便我師傅不吃,也合該分與我等師兄弟,哪想最後竟被那兩個小童吃掉了!”說到這裡,悟空便氣惱不已,分明是那兩個小童有錯在先,若非如此,怎會發生之後禍事。
“俺老孫心中不平,便悄然前去打了三個果子與師弟們分了,最終因他那兩個小童無狀,我一時發怒,便把那果樹鏟倒,最後那家先生回來,因他法術之能,我無法脫身,便隻得與其商議,遊遍海角天涯,轉透三十六天,隻要找到令果樹複活之法,才能放我等師徒離去。”
白浮笑著傾聽悟空的一陣牢騷,他說到那兩個小童時咬牙切齒,想到五莊觀先生法力超脫,自己無法對抗時又一臉挫敗,再到最後,因無法尋得果樹複活之法後又一臉頹喪。
猴王這情緒往來極快且不掩飾,喜怒哀樂皆體現在臉上,看得白浮一陣好笑。
“所以,此禍便因兩個果子而起?”白浮輕歎一聲,搖頭不讚同道
“那道家先生也是,既是要款待於人,便該大方,一視同仁才是,如若不然,便該一個不給,免得寡勻不患,招來猜忌。”
“合該,合該!妹子說得極為正確!”悟空興奮的拍手讚同“那老先生忒是小氣,若是俺老孫待客,必定將家中珍藏儘數讓出,以待賓至如歸。”
白浮繼續道“那兩個小童也是,雖在其山門侍奉,但見賓客往來皆對其師敬重,也是受得其師恩澤,他人待那兩位想必也是無不尊重的,長此以往,竟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子,今次,見那仙果,想必也是起了貪念,私自沒下,引發禍事。”
“確實確實,妹子當真懂我!想俺老孫曾經也是天上地下響當當的名聲,誰人不敬,誰人不恭,卻被那兩個毛小子指鼻謾罵,忒是可惡!”
“還有那惡客也是,主人家確實招待不周,但說到底,那果子終究是人家的東西,人家想給便給,外人有何立場之責?家中人心高氣傲,哪想客人也是急性,隻是些口角,卻未料,最終糟難的竟是那無辜的果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