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叔死的蹊蹺,我跟著二狗子趕到王五叔家的時候,王五叔正倒在一口棺材裡,屍身朝下,雙腿更是呈不規則形裸露在外。
村民們在門外指指點點,都說王五叔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東西了。
沒一會兒,那些個靠著五叔接活的抬棺匠便將五叔的身子翻了過來,下一刻,五叔雙眼微爆,雙唇竟被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黑線縫在了一起,而那半張麵龐處,竟已開始慢慢的潰爛。
明明我昨天才見過五叔,而這眼看著天都快要入秋了,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腐爛的這麼快吧?
我們匆匆將五叔放在木板上,五叔無兒無女,這一屋子棺材,便就是他所有的家當了,村子裡的人自發為五叔做了個靈堂,可卻無一人守靈,畢竟,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又怎麼願意自家的孩子為彆人守靈呢?
更何況,五叔還死的這麼蹊蹺?
就在我準備和二狗子回家,和爺爺商量五叔的事情到底怎麼辦時,我爹出現了,他拿著一桶糞便便進了靈堂,我捂著鼻子,在我爹身後問道:“爹,五叔剛死,你那這些來做什麼?”
我爹沒有回答我,隻是將手中木桶裡麵的東西直接撒在了五叔的靈堂之上,並將木桶丟到了五叔的照片之上,照片落地,玻璃散落一地。
我爹看了我一眼,直踹了一腳我的屁股,大聲說道:“愣著乾什麼?給老子滾回去,老子還沒娶老婆呢,你就想娶老婆?”
對於我爹突如其來的怒吼,我是見怪不怪了,自小到大,他有一點不開心的地方便對我拳打腳踢,要不是我爺爺護著,我估摸著已經被我爹打死了。
爺爺……
我四處張望,看著村民們那對我爹指指點點的表情,順勢朝二狗子問道:“狗兒,看到我爺爺了沒?”
二狗子撓了撓腦袋,也朝那些村民看去:“沒有啊,五叔出事之後我爹就讓我去你家找你爺爺,對啊,你爺爺呢?”
我心頭一沉,想起五叔的死狀,莫非……是她在搗鬼?
想到這裡,我連忙拔腿朝家裡跑去,可我和二狗子翻遍了家裡的每一處,卻愣是沒有找到我爺爺的一個影子。
然而,就在我拉著二狗子回五叔靈堂準備找我爹的時候,我們卻迷了路。
我家到五叔家不遠,走路十分鐘就能到,可我和二狗子兩個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卻在走入那條去五叔家的必經小路時,迷失了方向。
很奇怪,剛走進去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但走著走著,這條小路似乎像是看不到儘頭一樣。
二狗子有些慌了,拉著我的手緊張的說道:“哥,咱們會不會遇上鬼打牆了?”
我臉色蒼白,汗珠在額頭垂直落下,隨即一把掀開我的褲衩,自那草叢內尿了起來,一邊尿著,一邊說道:“我爺爺說了,遇到了鬼打牆,童子尿就能破。”
二狗子也不由分說,脫下褲衩,直朝那草叢尿了下去。
“你們兩個在那乾嘛?”一陣狠厲的聲音自我們身後傳出,我和二狗子嚇了一跳,連忙穿上褲子,才見到隔壁村的二老太太正站在我們身後,狠厲的看著我們。
“我……我們遇到了鬼打……”
二老太太眼帶血絲,不等我說完,一把便將我和二狗子推開,隨即伸手將我們剛剛尿尿的也草叢清開,下一刻,我和二狗子都愣住了。
一座墓碑此時正矗立在我們二人麵前,而那二老太太卻雙手合十,連忙朝著那塊墓碑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二老太太是外鄉人,聽我爺爺說她在進村之前,曾是某個軍閥的姨太太,後來軍閥倒台,便將二老太太送到了隔壁村,而她,一等便等了八十多年。
二老太太拉著我的手,惡狠狠地說道:“三更半夜,敢往孤墳上撒尿,你們兩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