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離陽城中所有人的信念。哪怕年幼的孩子,也在長輩的灌輸下,接受了這種命運的安排。
沒有人想過要逃。
因為逃也逃不掉。
既然逃不掉,那不如等待命運的安排。
而他們的命運,則寄托於陸長生之手,寄托於那把黑黢黢的大刀,寄托於那杆一直飄搖、從未倒下的大漢旗幟。
幸好,這六年來,陸長生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陸長生弄不清楚這騎驢美貌女子的來曆,沉聲說道,“你是誰?”
“你來乾什麼?”
“非離陽城百姓,不得入內!”
美貌女子對自己的容貌,自己的身份向來很自信,想不到這次被人花了大價錢請下山,對手竟然隻是個半大的少年。
而且,這個少年還不認識自己。
美貌女子扭動著身軀,讓自己的動人之處更加彰顯。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美貌對於男人,是致命的。
尤其對這種血氣方剛的少年,甚至不需要張開腿,便能將這些年輕人給沉淪進去,深陷進去,不可自拔。
美貌女子將一朵桃花放進鼻子處,抿嘴笑道,“桃花儘日隨流水,洞在清溪何處邊。”
“你這下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陸長生一動不動,開口說道,“不知道!”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不過,陸長生並沒有說假話,他十歲來到離陽城,六年了還沒有出過城,還沒有接觸到外麵的時間,還沒有闖蕩外麵繽紛多彩的江湖。
這時,老衙門樓上的鐘北突然想起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獨眼中露出憧憬而又害怕的神情。
“我知道了,是她,她是桃花山上的人!”
張寡婦瞪了他一眼,“死瞎子,一咋一呼的,桃花山是什麼地方,她到底又是什麼人?”
鐘北抓住李瘸子的拐杖,聲音有些嘶啞,“我以前在外麵行醫,當江湖郎中的時候,便聽說過。”
“幽州有一座桃花山,桃花山上有一個門派,這個門派裡都是女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張寡婦見鐘北哆嗦著嘴,便啐了一口,“女人就女人,你好像沒見過女人嗎?”
“六年前離陽城還平安的時候,也沒見你少去怡春院,那裡的漂亮女人還少嗎?”
鐘北沒有理睬張寡婦,眼睛隻是怔怔地看著騎驢女子,“桃花山上的漂亮女人和其他地方的女人不一樣。”
“其他地方的女人隻要錢,而桃花山上的女人,吸的是血,要的是命啊。”
“我知道了,她是桃花山上的春十三娘!”
張寡婦不解地問道,“春什麼?發什麼春?”
鐘北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桃花過處,寸草不生!”
“十年前讓江湖聞風喪膽的春十三娘竟然上了桃花山,竟然來了我們離陽城。”
“天啦,完了,我們離陽城完了,長生打不過她的!”
李瘸子被鐘北抓得有些痛,便掙紮了一下,“到底是什麼鬼,你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
“這麼個小姑娘,十年前才有多大,怎麼可能讓江湖聞風喪膽?她這麼文文弱弱的,怎麼可能打得過長生!”
鐘北嘴角抽了抽,獨眼越發顯得大,“她還是個小姑娘?”
“嗬嗬,十年前,不,二十年她就是這般模樣了。”
張寡婦倒吸一口冷氣,“怎麼可能,要是按照你這個說法,這個發春的什麼三十娘,沒有四十歲,也有五十歲了吧。”
“她怎麼可能還是像個小姑娘一樣?”
鐘北聲音顫抖,“桃花儘日隨流水,洞在清溪何處邊!”
“桃花山上的女人都是吸人血來保持容顏不老的!”
“她們吸的是男人的血,是經脈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