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薑綺蘭吃痛,扭動手腕想要掙脫那隻有力的手,卻是怎麼都掙脫不掉。
“閉嘴!”林羨淵低聲嗬斥。
林羨淵手上更用了些力氣,警告她道:“你最好彆反抗我,不然我就任你流乾了血,死在這裡。”
陰暗的臉色和冰冷的語氣讓薑綺蘭陣陣發怵。
這還是往常那個待她溫柔如水的男人嗎?
不,一定不是了,或許,從一開始,那些溫柔都隻是給她看的一場戲。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昏暗的密室越發顯得陰沉混沌,她仿佛跌入泥沼,林羨淵陰鷙的臉在她瞳孔裡越放越大,甚至覆蓋了她所有的感知,仿佛世界就隻剩下這張逼仄的臉孔,壓製著她,讓她反抗不得。
見這個女人總算安分了,林羨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來:“放心,我不會隨便就讓你死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摸出個瓶子來,推掉瓶塞,把裡麵的粉末仔細撒在那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隻見那些粉末在觸碰到傷口的同時,那血便慢慢地不再流了,沾了血的藥粉像雪一樣慢慢融化,最後消失不見,隻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細如發絲的傷口。
處理好傷口,林羨淵舒了口氣,鬆開薑綺蘭。
薑綺蘭盯著方才的傷口,雙目發怔,這新鮮傷口周圍,布滿了十幾條一模一樣的傷口。
本來就絕望的心一下子被撕得粉碎,眼前讓她深愛入骨的男人,已經用這種方法放了自己十幾天的血。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薑綺蘭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質問林羨淵。
林羨淵聳了聳肩,蹲下身子,望著她因強忍淚水而略顯變形的臉,嗤笑一聲:“怪隻怪你的生辰不好。”
薑綺蘭睜大了眼,瞳孔裡儘是茫然不解,融在眼淚裡,啪地一顆掉了下來。
林羨淵抬手用拇指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捏起她的下巴。
這個動作沒有絲毫愛意,薑綺蘭清楚,這隻不過是林羨淵在宣誓對她這個獵物的掌控權而已。
“既然都被你發現了,告訴你也無妨,”林羨淵得意地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木床上躺著的女人,眼中流出一瞬溫柔。
“看到了嗎?”林羨淵指了指那張床,看回薑綺蘭時,眼睛裡再度變得冰冷,“那邊躺著的女子,是我林羨淵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可是……她死了……”薑綺蘭木然地看著床上那具早就沒了生氣的屍體。
“住口!”林羨淵突然變得狂躁,將手邊的碗砸向薑綺蘭。
薑綺蘭下意識歪頭閃過,那碗便中在牆壁上,“乒”一下碎成了好幾瓣。
薑綺蘭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血色全無。
隨著碗破碎的聲響,那死去女人的身體裡突然發出一聲低微的嚶嚀。
林羨淵頓時僵住,愣了片刻,慌張跑到屍體旁邊,彎下腰輕柔地撫摸著屍體枯鏽的頭發和她高聳的腹部。
“是我不好,嚇著你們了。”林羨淵滿臉歉疚撫摸了好一會兒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回到薑綺蘭身上。
“看在你我拜過堂,成過親,你又為我們獻出這麼多血的份上,”林羨淵道,“我也不吝於給你一個明白。”
“你知道嗎,三個月前,我,萍兒,我娘,我們一家人還住在臨縣郊外的鄉下,家裡很窮,萍兒懷著七個月的身孕,還要出門找工補貼家用……”
林羨淵一邊說著,一邊陷入往昔的回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