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薑鳳珠卻從中聽出了一股莫名的狠,無形之中多了點威壓感。
“袁明義,我不會跟你回京。如果我不願意,你們誰也帶不走我!”
袁明義知道她的固執,也沒再硬逼她。
隻是歎了口氣,說道:“臣可以給你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不過臣的耐心有限,希望公主不要讓臣等太久。”
薑鳳珠沒有說話,臉色卻不太好。
她知道袁明義是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法子。
他一直是最好的獵人,他的陷阱從不外露,就像是溫水,沒有灼人的溫度,讓人輕易的放下防備心理,待到發現中計時,已為時已晚。
進一步入狼窩,退一步又有虎穴,她現在心裡拔涼拔涼的。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薑鳳珠回到內室,卻看到蕭天成用手捂著胸口,癱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
見他閉著眼睛,靠坐在牆角一動不動,臉頰蒼白,唇幾乎沒了血色。
薑鳳珠心裡一驚,戰戰兢兢地過去,想看看他是暈了,還是掛了。
她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嗯,還有呼吸。
薑鳳珠莫名鬆一口氣。
“你彆在這裡睡啊。”
她上前欲要扶起他,卻瞥見他指縫的血跡。
她這才注意到,猩紅的血液正順著他的身體一絲一絲的,滲透黑色的長袍,流淌在屋內暖黃色的地板上,沒一會便聚成了一團駭人的小血坑。
“哎!你彆死了啊!”
薑鳳珠想起蕭天成說他曾被關在暗牢中,受過私刑。
她猶豫著把手伸到他的衣袍帶子處,想解開看看他的傷。
隻是她的手剛探上他的腰腹部,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抽了兩下沒抽出來,他力氣大得出奇。
蕭天成此時因為傷口沒有及時處理發炎導致發熱,思緒變得模糊不清。
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碰他,出於敏銳的警覺性,他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那隻手腕。
薑鳳珠連忙解釋:“是我,讓我看看你的傷,幫你包紮傷口吧。”
聽到這溫柔熟悉的聲音後,蕭天成心中的警覺才放了下來。
他忍著不尋常的疼痛,勉強睜開眼睛,“多謝……公主,末將自己來。”
他鬆開薑鳳珠的手腕,抬手去解他黑袍的衣襟。
因為從未在女子麵前寬衣解帶過。
蕭天成臉頰都憋紅了。
薑鳳珠卻並未在意,她滿心隻想著救人。
絕不能讓人死在神明送給她的房子裡!
很快,蕭天成的上半身裸露在了她的眼前。
薑鳳珠這才看見,他身上血痕累累,一條一條觸目驚心,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傷得這麼重,他是怎麼忍到現在的?
薑鳳珠忙轉身去把神明買給她的急救箱拎了過來。
“神明說是用哪個消毒來著?不管了,都用吧!”
她打開急救箱,拿出碘伏和醫用酒精,左右猶豫了一瞬,然後全部倒在了蕭天成的傷口上。
蕭天成明顯的渾身一顫,能想象出有多疼。
可他還是吭都不吭一聲。
這倒讓薑鳳珠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人……頭包?對,就是這個!”
她把消炎藥頭孢找了出來,研究了一瞬,果斷將膠囊擰開,把藥粉倒在蕭天成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