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阿曆克斯,來自一個名叫中間派的組織,推崇所有人種和平共處,但又和而不同。”亞蘭摸著下巴:“他之所以帶走磁歐石,我想是知曉犯了如此大錯的你一旦回去,便難逃一死,索性想把你留在地球上,此等人物,錯就錯在持有超出自身約束的力量。”
稍加沉默,士兵忽然乾聲一笑:“公主,你不會是因為記恨保皇派,想帶我加入革命派,才編出來個中間派吧?”
“保皇派、革命派在其他事上有矛盾,在野人的事上則是目標一致,非我可左右,我隻是很迷茫。”亞蘭額手道:“可惜我的大腳由於人造因素太多,見到的東西都是不完整的。”
士兵扶著頭疼的亞蘭背靠牆坐下,後者埋頭於縮緊的四肢裡說著:“如果當初姐姐和那家夥能坐下來好好談談,結局或許就不一樣了。”
“是啊,那段曆史總讓人遺憾。”士兵跟著坐下:“所以,我必須見爸媽最後一麵。”
亞蘭又輕輕的將頭倚在士兵肩上:“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父母的。”
階級的觸碰令士兵為之一顫,低頭看卻迎上一張流淚而疑問的臉,任誰話到嘴邊也說不上來了,曖昧的氣氛擠壓著兩人之中的空間。
時間撥回正軌。
士兵長雙手撐在操作台前,望向屏幕裡的坐標獰笑著:“野人又如何,這將是你們的斷頭飯了。”
重回離彆許久的家中,恩格沙等人先呼喚父母,沒有回應,也是,這裡更顯破舊了,還有潮濕引發的黴味,老鼠、蟲子、灰塵、樹葉、蛛網,常常能看到,由於地處偏僻,連原始人的蹤跡都沒有,隻有一些輕的東西調了位置與姿態,沒人來收拾,最矚目的無疑是大廳與廚房一牆之隔的櫃台上的合影照片,年輕的維克多都在裡麵,那時頭發還挺多,大家其樂融融。
將門窗封好後,有了大腳和野人力量的平衡,阿曆克斯可在封閉空間站立,出於身價,矩形塊須一直安在其身上,同大家一樣去各自父母房間看了會,再回自己的屋裡,換了件黑色帶粘扣的立領風衣。
恩格沙褲腰上的條狀披肩早已展開穿起,讓馬基亞去換衣服,獨自去廚房找吃的,肉類罐頭啥的最先排除,蔬菜變質了,能吃的就麵包、餅乾、飲料、土豆啥的,已算頂級美味了,中間派有獨立的發電機,可是壞了,修一修,熱了巧克力羹、咖啡、豆漿、果汁端上餐桌,然後是餅乾。
馬基亞就套了個帶拉鏈的褐色馬甲,坐下居然沒吃餅乾,沒胃口的阿曆克斯喝著咖啡,驚訝到了。
“這次行動讓你去當誘餌是對的,成熟不少。”阿曆克斯說著拿了一塊餅乾:“但不吃飽的話,找父母可是個體力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馬基亞跟著吃了起來。
最晚現身大廳的是走疵,看衣服就知何故姍姍來遲了。交領右衽的藍色漢服,領子是複層,上一層是白色,最遠不到肋下即截斷。上衣總體上窄下寬,袖子亦然,下擺勉強過腰,不足袖長。中等長帶褶的素馬麵裙,利落、溫柔並存。頭發多垂於左側,履以淡紫色繡花布鞋。
“走疵,能來幫我一下嗎?”
麵對恩格沙的求助,走疵沒有任何猶豫進了廚房。
“是這身衣服啊,很好看。”恩格沙把披風重新塞回腰間,準備大顯身手:“乾脆你教我怎麼做土豆吧,這種天氣我覺得做成粥更好。”
“沒事,我來吧。”想到紅燒魚事件,走疵略一失神:“我……”
恩格沙低頭清洗著土豆:“你不用在意那回事,不都是我讓你做的嗎,身為領袖,我自然要有擔當。”
“彆矯情了,我們根本沒做錯什麼。”阿曆克斯突然現身廚房門口,咖啡不離手:“智人已經付出了代價,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無妄之災也夠多了。”
“亞特蘭蒂斯不會輕易罷手,是肯定的。”恩格沙把土豆切塊:“憑你們感覺,他們接下來會是什麼行動?”
“美其名曰維護宇宙安定,頂多是多派點人罷了。”阿曆克斯一飲而儘:“把我逼急了,我也要讓他們嘗嘗大腳的滋味。”
“如果我是亞特蘭蒂斯,我應該會在平麵大腳上做手腳。”走疵挑選著調味品:“所以,不能太依賴大腳威懾,先前聽阿曆克斯說,我對野人倒是有了個新的理解。”
“哦,是什麼?”
“快說來聽聽。”
馬基亞一個人坐在外麵,躺在椅子上發呆。
窗外突發強光,馬基亞吃驚的轉過頭,房間就被一陣強大的能量轟碎,所有人都飛了出去。
這下看清了,一束超巨大的激光貼地穿過城市,犁出了一道深溝,差點與他們的生命同軌。
飛船裡也已亂了套,並且是定格的,亞蘭帶回的那個人,赫然撞開了手握操縱杆的士兵長。
士兵長震怒地瞥向得意的亞蘭,隱約好像看見的是特蒂斯。
“這就是…你做出來的名為報複的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