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娘臉紅罵道,說到底,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弱點,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女子的名節可是非常重要的。
“你再罵我一句登徒子試試?”
袁旭東沉聲道。
“登徒子,登徒子。”
孫三娘一連罵了兩聲,見她這樣,袁旭東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他單手壓著孫三娘往前一推,讓她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桌上,接著他向前走了一步,用腿抵著分開她的兩條腿,使之劈叉開,這個羞恥的姿勢讓孫三娘大羞,她又羞又惱地叫喚道:
“你這個登徒子,你不要臉,你快點放開我!”
“閉嘴!”
袁旭東沉聲喝道,他不想吵到臥房裡的趙盼兒,看了一眼臥房的方向,見趙盼兒沒有出來,袁旭東貼身趴在了孫三娘的美背上,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地笑道:
“三娘,你要是再罵我是登徒子,那我就讓你好好地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登徒子,如此可好?”
“你”
孫三娘果然不敢再罵了,她羞得臉通紅,很小聲地求饒道:
“你放開我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再說一遍,聲音大點。”
袁旭東戲謔地笑道。聞言,孫三娘羞惱地低聲嗔罵道:
“登徒子。”
“我聽見了,你又罵我是登徒子是不是?”
袁旭東笑道,說著,他往前輕輕地拱了拱身子。
“啊”
孫三娘驚呼一聲,直羞得麵若桃花,她竟發現
看著體態豐腴,風韻猶存的孫三娘,袁旭東情不自禁地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敬意,沒辦法,這是很自然的現象不是嗎?
人可以控製自己吃多少飯,但是他控製不了激素的分泌啊。
“嗚”
孫三娘徒然睜大了眼睛,嘴裡發出一陣“嗚嗚”的悲戚聲,袁旭東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的敏感,這就是古代的傳統女子嗎?
看著身下的孫三娘,袁旭東附在她耳邊戲謔地笑道:
“三娘,沒想到你的身材這麼好,雖然年紀是大了一點,但是風韻猶存,做個普普通通的行商娘子,真是可惜了啊。”
“渾蛋,你放開我!”
孫三娘泫然欲泣,她雖然潑辣,但是骨子裡還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哪能經得起袁旭東這般的調戲。
“三娘,三娘。”
茶坊外有人喊孫三娘,聲音漸近,是一位婦人的聲音。
袁旭東鬆開了孫三娘,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調整好心情,就是臉還有點紅,眼眶也有點兒濕潤,狠狠地瞪了袁旭東一眼,孫三娘走出茶坊,迎向正走向茶坊的那位婦人。
還未等孫三娘開口,那位婦人一看見她就忙說道:
“三娘啊,快跟我去祠堂,再晚就來不及了。”
“祠堂?”
孫三娘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沒事去祠堂乾嘛呀?”
“沒事?”
來的那位婦人忙道:
“過繼這麼大的事,你個當娘的都不過去看看?”
“過繼,誰過繼啊?”
孫三娘有點懵地道,她就傅子方這麼一個兒子,總不可能是她的兒子要過繼吧?
“還能有誰,你們家子方啊。”
來的婦人說道,孫三娘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她拔腿便跑向傅家祠堂。
傅家祠堂。
孫三娘的丈夫傅新貴,兒子傅子方和寡婦陶氏站在祠堂的正中央,兩旁是傅氏各房的族人,傅氏老族長手拿契約,當著傅新貴,傅子方,寡婦陶氏和傅氏各房的族人的麵前大聲地念道:
“今願將我子傅子方過於族兄傅新財門下,繼嗣承祧,立據人遠字房傅新貴,山字房傅新財寡妻陶氏。”
傅氏族長話音剛落,祠堂的大門就被孫三娘給一腳踢開,她衝進了祠堂裡。
“三娘?”
看著氣勢洶洶地闖進祠堂裡的孫三娘,傅新貴忙道:
“三娘,你聽我說。”
“傅新貴,你給我閉嘴!”
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新貴,孫三娘看向旁邊的陶氏生氣地道:
“陶氏,咱們平常不熟,但也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搶我兒子啊?!”
見孫三娘吼陶氏,傅新貴一把把她拽過來,怒道:
“孫三娘,你給我過來!”
看了一眼孫三娘,陶氏趕忙看向傅氏族長,還有祠堂兩邊的傅氏各房族人,滿臉委屈地道:
“奴什麼都不懂,隻知道相公走了,留下偌大的家產無人執掌,自然得在同宗的晚輩裡立個嗣子。”
“我呸!”
被傅新貴拽著胳膊,孫三娘看向假惺惺的陶氏罵道:
“傅新財和我們家隔了好幾房,再說了,這天底下也沒有把獨養兒子過繼給彆人的道理,傅子方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教養大的,有人眼紅,想橫插一手摘現成的果子吃,做夢!”
陶氏看了一眼傅新貴,給了他一個快點解決孫三娘的眼神,傅新貴暗暗點了點頭,其實他和陶氏早有奸情,陶氏看中了他的人,他看中了陶氏家裡的財產,再加上陶氏溫柔勾人,而孫三娘生性潑辣,傅新貴早就想休了她了,隻是還缺少一個借口而已。
現在,陶氏暗中花錢買通了族長,還有族裡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有這些老不死的撐腰,傅新貴隻要隨便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能休了孫三娘,而他早就跟他兒子傅子方說好了,正好,傅子方也不喜歡他娘,孫三娘天天管他,有時還會動手打他,反觀陶氏,她待他就很好,所以,傅子方也想要換個娘,和他爹一拍即合,不愧是父子倆。
看著還在那罵陶氏的孫三娘,傅新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孫三娘都被打懵了,她手捂著臉看向傅新貴,喃喃地道:
“你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你中傷妯娌,擅闖傅氏祠堂,你該打!”
看著孫三娘,傅新貴罵道:
“孫三娘,我早就受夠你了,你天天打罵我和子方,明明就是一個殺豬匠的女兒,你非要學孟母,天天逼著子方去學堂,他不去你就動手打他,我攔著你就連我一起打,這天底下,有像你這樣做妻子,做娘的嗎?”
“我什麼時候動手打過你?是,我是打過傅子方,但是我都是為了他好,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呸,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看啊,你就是天天和那個趙盼兒待在一起,被她給洗腦了,你說她做官伎有什麼不好的,非要從良,還有那個宋引章,她一天的纏頭錢,比我一個月賺的都多,每天穿金戴銀的,身邊還有丫鬟伺候著,放著這樣的好日子她不過,老想著要從良,這不是有病嗎?”
傅新貴罵罵咧咧地道,他心裡非常嫉妒,因為宋引章和趙盼兒都比他有錢,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不如兩個女人,這讓他心理扭曲了,再加上商人逐利的貪婪品性,還有見識少,目光短淺,在他的認知範圍內,做人有錢那就行了,其他的都無所謂,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根本不看在眼裡,因為他隻是一個小行商,壓根就接觸不到“官”的層麵,自然也就不懂什麼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按照大宋對士大夫的待遇,即使是像包拯那樣的清官,那也是大富豪,遠非尋常人家可比,這還隻是俸祿方麵,再加上手中的權力,還有一係列比如“刑不上大夫”的特權,也難怪世人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了。
以包拯為例,他最高的時候差不多能拿到年俸18000貫錢,孫三娘殺豬三年,攢了1貫錢,18000貫錢和1貫錢,這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言歸正傳,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新貴,孫三娘不想和他爭吵,她看向旁邊的傅子方,拉著他的手就要離開祠堂道:
“子方,跟我回去。”
“我不要跟你回去!”
傅子方直接甩開了孫三娘的手,他躲到傅新貴和陶氏的身後看著她道:
“我不喜歡你,你就知道打我,非逼著我去讀書給你掙鳳冠霞帔回來,我不要你做我娘!”
“子方,你”
看著傅子方,孫三娘心如刀絞,這時傅新貴跳出來說道:
“孫三娘,你也聽見了,我們父子倆都受夠你了,今天趁著傅氏各房的人都在,大家做個見證,我傅新貴要休了你。”
“你要休了我?”
孫三娘瞪大了眼睛,如今兒子不要她了,就連丈夫也說要休了她。
“沒錯,我要休了你,孫三娘,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傅新貴的妻子了。”
傅新貴大聲地道。
不遠處,陶氏心裡暗暗得意,她隻是隨便花了點錢給傅子方買了點好吃的,好玩的而已,就這樣,他就不要他的親生母親了,對於這樣的壞種,她陶氏自然也是看不上的,等她以後和傅新貴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傅子方自然是隨便就打發了,讓他去店裡當個學徒下人,至於她和傅子方說的將來家裡的財產都給他繼承,那自然是騙他的,他連他親生母親都不要了,陶氏哪還敢要他這個白眼狼啊。
傅新貴當場寫了一紙休書,孫三娘自然是不願意簽字畫押,在傅氏一些族人的幫助下,傅新貴強按著孫三娘的手在休書上按了手印,孫三娘哭得傷心欲絕,可其他人都毫不在意,傅新貴更是笑容滿麵,就連傅子方也是一臉開心的樣子,根本不在意自己親生母親是如何的悲慘哭泣。
這些,不但是孫三娘看在眼裡,傅氏的其他族人也都看在眼裡,世人重孝,傅子方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傅氏的其他人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心裡紛紛都把他和他爹劃到了不可深交的人裡。
看著不要自己了的丈夫和兒子,孫三娘癱在地上嚎啕大哭,最終被傅氏族人給扔出了祠堂。與此同時,在祠堂裡,傅子方終於如願以償地成了陶氏的繼子。陶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他抬頭看著陶氏,滿臉開心地喊她道:
“娘。”
“哎。”
陶氏溫柔地應了一聲,傅新貴和傅子方俱是笑容滿麵,絲毫不在意祠堂外孫三娘那悲戚的哭喊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