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東微微笑道,聞言,鄭青田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收錢就好,就怕不收錢,要是不收錢的話,他大概又要派人殺一批皇城司的人了。
看著袁旭東,鄭青田笑道:
“下官略有些薄產,大約值十餘萬貫,願全數獻與大人。”
“少了。”
看著鄭青田,袁旭東笑道:
“你殺的那隊皇城司的人是來江南查皇後讖言的案子,領頭的人是東京皇城司的指揮,顧千帆,他爹是奸相蕭欽言,他是蕭家的嫡長子,鄭大人,你說,等蕭欽言知道自己的嫡長子死在了錢塘縣這個地方,死在了楊府,他會怎麼替自己的兒子報仇呢?”
“這,這”
鄭青田嚇得瞪大了眼睛,蕭欽言可是當朝丞相,深得當今官家和皇後的信任,尤其是皇後,更是倚重他,再加上當今官家有意地偏袒皇後,連她乾預朝政都不在乎,這就造成了以蕭欽言為首的後黨幸臣在朝堂上一家獨大,蕭欽言更是權傾朝野,身兼多職,他甚至可以調動地方上的官兵為己用,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後黨幸臣的死對頭清流派勢微,自然是想要打倒蕭欽言和乾預朝政的妖後,這些出身名門的士大夫可不怕皇後和蕭欽言,他們甚至敢直接彈劾皇後乾政,奈何當今官家太愛他老婆了,皇帝都不在意,這些清流派的士大夫光是彈劾又有什麼用呢?
當然,作用還是有的,蕭欽言被稱為奸相,當今皇後被稱為妖後,甚至是讖言的案子都是清流派的這些士大夫們搞出來的,他們還彈劾當今皇後以前是賤籍出身的舞伎,不知用什麼手段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進了皇宮,最後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
讓賤籍出身的舞伎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這不是貽笑大方嗎?
證據就是王藹大師畫的那幅夜宴圖,夜宴圖裡畫的是西川路轉運使薛闕夜宴之景,主人居中,客人居兩側,有歌舞樂伎,跳的是胡旋舞,吃的是駱駝峰,當時王藹大師也在,就畫了此夜宴圖,而當今皇後也被畫進了圖裡,身份是薛闕家裡的舞伎,有人說是薛闕的小妾,這也就是說,當今皇後不但是賤籍女子,而且還早已失貞,這樣的女子當母儀天下的皇後,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
所以,這些清流派的士大夫就想找到夜宴圖,以此扳倒皇後,再把以蕭欽言為首的一乾後黨幸臣全部打倒,讓他們這些出身名門的清流派士大夫幫當今官家管理朝堂,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在這些出身名門的士大夫的眼裡,這天下就該他們這些人來管理,他們在朝堂上占據一席之地,各自的家族更是地方上的豪門望族,這就是他們驕傲,不媚上,不阿諛奉承官家的底氣,刑不上大夫,即使是他們犯了錯,隻要不是那種謀反的大罪,最多就是辭官回家,當今的官家都不會怎麼懲罰他們,這就是官家與士大夫共天下。
所以,即使這些士大夫彈劾當今皇後是賤籍出身的女子,早已失貞之類的,皇後和官家再怎麼惱怒,也拿這些士大夫沒辦法,最多找個理由罷了官職,讓他回老家。
可清流派的人盤根錯節的,有些人就是不怕丟官,即使是丟了官,他的資源和人脈依然都在那,就像是蕭欽言之前的柯相,他是清流派的領頭人之一,被官家罷免了丞相之位,然後讓親近皇後的蕭欽言上台,即使如此,老柯相被罷免了官職,可他的門生弟子遍布整個朝堂,官家還能把所有人都罷免了?
清流派就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榜樣,就比如說歐陽旭,他之前就是一個寒門子弟,在他考中了探花後,他就拜了老柯相為老師,這是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在朝堂上,沒有老師,背後沒有人脈,能得到什麼好的官職?
所以,這些士大夫都是拉幫結派的,就是當今官家也不能真的拿他們怎麼樣,想要懲罰他們就需要合理的理由,當今皇後是賤籍女子,早已失貞,難道官家本人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人就是他自己安排進皇宮的,新身份也是他自己安排人捏造的,要不然的話,一個舞伎哪來的本事混進皇宮,還當上了皇後?
當然,官家知道自己的皇後是彆人家裡的舞伎,之前更是彆人的小妾,但是他也不敢承認,他敢對那些士大夫們說,你們彆彈劾了,我知道我老婆之前是彆人的小妾,他敢嗎?
當然不敢,官家也要名聲啊,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太好,但也隻能裝縮頭烏龜,暗中派人消滅證據,那些清流派的人派人尋找證據,結果他們的人都被殺了,他們就懷疑是妖後和奸相蕭欽言乾的,其實官家也插了一手,但是這些清流派的士大夫不知道啊,他們覺得官家肯定是被妖後和蕭欽言給蒙蔽了,畢竟,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官家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失貞的女子做皇後呢?
最後,在老柯相被罷官後,清流派的另一代表人物禦史中丞齊牧就想了一個好辦法,你蕭欽言和妖後不是殺我們的人嗎?好,他就派蕭欽言的嫡長子顧千帆去江南查皇後失貞的案子,要是顧千帆找到了夜宴圖,那他們就扳倒妖後和蕭欽言,要是蕭欽言連自己的嫡長子也殺,或者是皇後要殺,但是蕭欽言不殺,兩個人反目,那也很好,看他們自己人自相殘殺。
隻能說,齊牧就是毒,他用愛國忠君,保護大宋百姓的大義把顧千帆吃得死死的,讓後者心甘情願地替他賣命,在皇城司裡當臥底,是的,顧千帆實際上是清流派的人,但是他打入了皇城司的內部,充當清流派的臥底,利用皇城司的諜報勢力暗中收集後黨幸臣的證據交給齊牧,隻是齊牧一直沒有動作,因為這些證據還不夠致命,他要一擊必殺地徹底鏟除掉妖後和蕭欽言等一乾後黨。
顧千帆的出發點是好的,愛國忠君,保護大宋百姓,為此他不惜造了很多的殺戮,被人稱為“活閻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隻是某些人的私人爪牙而已,所謂的愛國忠君,保護大宋百姓,都隻是欺騙他的冠冕堂皇的說辭而已。
顧千帆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大宋的忠臣,雖然滿手血腥,但是都是為了家國天下,為了大宋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可實際上,他一直以來鏟除的都是清流派的敵人,這些人是好是壞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與清流派,與齊牧為敵,就這樣,齊牧借顧千帆的手鏟除了這些人,最妙的是,顧千帆還是臥底,彆人不知道他和齊牧的關係,這樣臟的就隻是顧千帆的手,而齊牧在外界還是一副為國為民的正麵形象,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顧千帆就是齊牧手上的一把刀,等他利用顧千帆徹底地鏟除了後黨,那時候,自然也是顧千帆的死期,所謂的臥底,隻不過是齊牧忽悠顧千帆的而已,名聲臭了就是臭了,要是幫顧千帆洗白了身份,那他齊牧的名聲不就臭了嗎?
在這場權力的鬥爭中,顧千帆也好,鄭青田也罷,都是擺在台麵上的小卒,那些執子下棋的大人物都隱藏在幕後,不過,這些大人物的權力遊戲雖然玩得很溜,能把
那就是大家都要守規矩,比如說,清流派的士大夫犯錯了就罷官回家,以後有機會再重新出仕就是了,對於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來說,失敗了就丟官回家,但是不能下死手,不能把人殺了,你不殺我,我不殺你,當然了,這是指大人物,至於大人物
在這個時候,袁旭東來了,而且有人有槍,還有護衛艦加武裝直升機,大人物?規矩?不好意思,除了自己,袁旭東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大人物,就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裡,一架武裝直升機就能把皇宮給掃了,武器彈藥足夠的話,滅國也不是不可能,當然,消滅容易,想要有效地統治就很難了,所以袁旭東是不會當皇帝的,他隻想讓皇帝給他打工。
言歸正傳,得知蕭欽言的嫡長子死在了錢塘縣,死在了楊府,鄭青田嚇得立馬跪在袁旭東的麵前哀求道:
“大人救我,下官,下官全副身家尚值三十餘萬貫,願全數獻與大人,還請大人救我一命,下官以後願為大人效命。”
“很好,你是個聰明人。”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鄭青田,袁旭東道:
“我拿走三十萬貫,其餘的你自己留著,至於蕭欽言,我會幫你解決的。”
“謝大人,謝大人。”
鄭青田感激不已,不過,他也不是傻子,他抬頭看向袁旭東試探道:
“蕭欽言畢竟是當朝丞相,位高權重,不知大人如何救我?”
“這個簡單。”
說著,袁旭東拍了拍手。就在這時,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破門而入,這些人自然是袁旭東通過係統抽獎得到的狂瀾騎士團,100人的職業雇傭兵,他發現這些人可以收在係統裡,需要的時候再召喚出來,就像是隨身帶著100人的重火力軍隊,這下袁旭東的安全得到了更大的保障。
袁旭東看向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鄭青田笑道:
“鄭大人,隨我出去,我給你演示一下這支軍隊的戰力。”
“好。”
鄭青田趕緊從地上起來,跟著袁旭東走進了院子裡。
其實袁旭東收服鄭青田也是迫不得已,因為他沒有身份,他手下的這些人也都沒有身份,這就需要官方的人幫他們捏造一個身份了,不然的話,他去東京會很麻煩,除非他想靠武力蠻橫地一路打過去。
但是不現實,他手下人太少,而且武器裝備是消耗品,他也沒有那麼多的積分去兌換。
所以,他隻能先收服鄭青田,然後再以鄭青田為紐帶,通過他私開海禁走私貨物賺錢來間接統治整個江南官場,至於係統士兵,隻能當刀刃使用。
等到了東京,他也就可以逐步建立自己的勢力了。
走出房間外,鄭青田喝退了聽到動靜聲趕來的幾個衙役,等人走後,袁旭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隻見一個士兵扛著RPG朝著後院裡的假山來了一發。
轟
爆炸聲響起,火光衝天,整個縣衙都沸騰了起來,縣衙周邊的街道同樣如此,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被炸飛的假山,鄭青田這下真的是目瞪口呆了,他看向身邊的袁旭東,喃喃地問道:
“大人,這,這是什麼武器?”
“火箭彈。”
“火箭彈?”
看著有些不明白的鄭青田,袁旭東道:
“鄭大人,這就是我們的實力,你覺得我們先下手為強,給蕭欽言的馬車來一發怎麼樣?”
“這”
鄭青田眼睛一亮,這麼大威力的爆炸,那蕭欽言不是死定了?
不過,袁旭東此時突然有了彆的想法,一個鄭青田就有三十餘萬貫的家產,那他是不是該先綁架一下蕭欽言呢?
很快,袁旭東就有了決定,直接殺了蕭欽言還是太浪費了,還是綁架他吧,他貪了那麼多的民脂民膏,袁旭東決定劫富濟貧,然後再用這筆錢去幫助那些可憐的女子,比如在東京買幾個環境怡人的園子,讓她們開開心心地住在裡麵。
P:
鄭青田後麵會寫死,這裡提前說明一下,大壞蛋肯定是要死滴,主角除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