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變心,我現在也可以對天發誓,我唯一鐘愛的女子隻有你一個人,我隻是不得已。”
歐陽旭急忙道。
“為了你的不得已,我就要給你做妾是嗎?”
“盼兒,你冷靜些,你是賤籍出身的女子,這天底下哪個士大夫敢娶你為妻啊?”
歐陽旭委屈地道:
“我能納你為妾,就已經是冒著得罪高家的風險了,你不要再和我鬨了好不好?”
“我鬨?!”
看著變得直叫人惡心的歐陽旭,趙盼兒緩緩拿起了茶盞。
“盼兒,你……”
歐陽旭眼神躲閃道,似乎是害怕趙盼兒會拿茶潑他,見他這樣,趙盼兒忍不住笑道: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潑你,我不遠千裡到這兒來找你,其實隻是為了找一個緣由罷了,東京真是富貴迷人眼,深情不堪許。”
說罷,趙盼兒將剛泡好的茶緩緩倒在了地上道:
“你不配喝我的茶。”
“盼兒!”
歐陽旭有些怒了,他如今已是探花,未來的朝廷命官,身份尊貴,趙盼兒竟然敢侮辱他?
“歐陽旭,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說罷,趙盼兒從座位上站起身便欲離開,歐陽旭立馬起身攔住她,他臉色陰沉地低聲喝道:
“盼兒,你彆鬨了!”
“讓開,小心我一嗓子喊破你的大好姻緣!”
看著歐陽旭,趙盼兒冷聲道:
“我趙盼兒,永不為妾!”
甩開歐陽旭,趙盼兒用力地一揮衣袖,抬頭挺胸地離開了清茗坊茶樓。
歐陽旭楞在原地,臉色陰沉,他都如此地放下臉麵了,趙盼兒竟然還不識好歹?
……
清茗坊附近,一處石拱橋下,東京十二行總行頭池蟠正帶著手下的一群小廝們在玩蹴鞠,眾小廝紛紛叫好,其中一個留著上唇胡須的小廝開心笑道: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衙內,再來個鳳凰點頭。”
“好嘞,看好了啊。”
“厲害,衙內厲害。”
“沒掉,沒掉。”
“都看好了啊,走你。”
池蟠開始秀自己玩蹴鞠的技術,旁邊的小廝們大聲地叫好。
“這都可以啊,厲害,衙內厲害啊。”
“我厲害吧,哎呦我去。”
一個不留神,蹴球竟踢飛了出去,剛好趙盼兒從旁邊經過,池蟠忙著追球,朝趙盼兒喊道:
“讓開讓開,快點讓開!”
“啊!”
趙盼兒被突然飛過來的蹴球嚇了一跳,她滿眼厭惡地看了一眼痞裡痞氣的池蟠,把他當做是東京的地痞流氓,接著便要從旁邊繞過去。
“喂!”
池蟠帶著手下的一眾小廝攔住了趙盼兒的去路,他大聲道: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你?”
趙盼兒橫眉冷眼地看了一眼池蟠,不想搭理他,她繞到另外一邊準備離開,可池蟠又帶著手下的一眾小廝攔住了她的去路,說道:
“這位娘子,我剛剛是不是讓你讓開來著?我玩白打三十二個都沒有落地,結果你一來就壞我的好事,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吧?”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踢蹴鞠險些撞到我,還問我要說法呢?”
看著領頭的池蟠,趙盼兒冷聲道:
“快點讓開,這路是你家鋪的啊?”
“哎呦,小娘子嘴還挺厲害的啊。”
看著趙盼兒,池蟠笑道:
“聽小娘子的口音,你不是我們東京本地人吧?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
趙盼兒瞪了一眼池蟠就要從旁邊繞過去,可池蟠又帶著手下的眾小廝們把她攔了下來,好久沒遇見這麼有意思的小娘子了,池蟠便想要和趙盼兒好好玩玩。
“你們想乾什麼?”
趙盼兒有些害怕了,她初到東京人生地不熟的,心裡也便沒了安全感。
“小娘子,你是南方人吧?你叫什麼名字啊?”
池蟠笑道:
“我叫池蟠,你也可以叫我池衙內。”
“我們衙內可是東京十二行總行頭。”
有小廝滿臉驕傲地說道。聞言,趙盼兒倒是多看了一眼池蟠,她還以為對方是東京的地痞流氓,沒想到竟然會是東京十二行的總行頭。
看著池蟠和他手下的一眾小廝們,趙盼兒狐假虎威地道:
“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啊?”
池蟠問道。
“對啊,你是誰啊?”
池蟠的一眾小廝們七嘴八舌地問道。
“你們給我聽好了。”
趙盼兒揚著脖子高傲地道:
“我夫君是皇城司的統領,你們要是再不讓開,小心我讓他把你們全都抓進昭獄裡麵去。”
“你夫君是皇城司的統領?”
“昭獄?”
池蟠和他手下的一眾小廝們全都嚇了一大跳,他們最怕的就是官府的人。看著狐假虎威的趙盼兒,池蟠有些懷疑地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夫君真是皇城司的統領?”
“你不相信啊?”
看著池蟠,趙盼兒笑道:
“我夫君現在就住在三元客棧裡,你若是不信,就跟我去一趟三元客棧看看?”
“那就不用了,我今天還有事要忙呢,走了,走了。”
池蟠眼神躲閃地尬笑道,他雖然很有錢,但是在那些當官的麵前,還真是沒什麼地位,也正因為如此,除非是迫不得已,要不然的話,他不想跟那些當官的見麵,尤其是皇城司的人,東京城裡誰不知道昭獄,凡是進去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的。
看著池蟠帶著手下的一眾小廝們落荒而逃,趙盼兒不禁有些得意,什麼東京十二行總行頭,還不是被她三言兩語的就給嚇跑了?
心裡有些小小的得意,趙盼兒高興地往三元客棧走。
……
另外一邊,池蟠帶著手下的一眾小廝走遠了後,他有些不忿地道:
“他奶奶的,太欺負人了,呂五,你快去打聽打聽,看看剛才那個小娘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會是唬我的吧?”
“是,衙內。”
呂五恭敬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