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士怎麼了?”
看著讀書把腦子都讀壞了的杜長風,袁旭東冷聲道:
“你就是耶穌,我今天也要把你丟進禦河裡去喂魚。”
“耶穌是誰啊?”
杜長風愣了一下問道,說著他趕緊從袖子裡掏出水晶靉靆舉在眼前看了一眼袁旭東,滿臉驚疑地問道:
“你是何人啊?怎麼會在趙娘子的房裡?”
“我是你口中的趙娘子的未婚夫,你有意見?”
袁旭東冷笑道。
“什麼?你是趙娘子的未婚夫?那歐陽兄……”
話未說完,杜長風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他看向旁邊的趙盼兒痛心疾首地道:
“趙娘子,好女不侍二男,你本就是賤籍出身,如今不思過常勉,賢良淑慎,還和外男共居一室,你這樣對得起歐陽兄的一往情深嗎?”
見杜長風迂腐說教的樣子,趙盼兒隻覺得惡心至極,她壓著怒氣道:
“我是良家子,不是賤籍,歐陽旭能悔婚另娶,我還不能嫁給彆人了?”
“趙娘子,你這話說得就有失偏頗了,一天是賤籍,一輩子都是賤籍,就算你現在從良了,但是你依然是賤籍出身,歐陽兄才思敏捷,是今科探花,他願意娶你為妾,已經是情深義重了,你怎麼能如此不知滿足,還敢奢望做頭妻娘子呢?”
看著一臉道德君子模樣的杜長風,趙盼兒氣得要死,孫三娘也是氣得咬牙切齒的,就連臥房裡,躺在床上的宋引章和銀瓶丫頭也是義憤填膺,要不是衣衫不整,混身酥軟無力,她們恨不得從臥房裡出來,指著杜長風的鼻子問問他,是不是讀聖賢書讀傻了,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一條狗?
像杜長風這樣的迂腐書生,和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的腦袋已經被那些所謂的聖賢書給禁錮了,將書中那些狗屁糟粕奉為至理,奉為天命,對待這樣的書生,隻能用拳頭來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物理。
懶得再跟他講道理,袁旭東直接招來護衛道:
“阿大,把他給我丟進禦河裡去,讓他清醒清醒。”
“遵命。”
阿大直接領命。聞言,杜長風拔腿就往門外跑,這倒是讓袁旭東小小地詫異了一下,這書呆子還知道跑?
他教育彆人的時候,引經據典,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怎的輪到他自己了,他不慷慨赴死,還想逃跑?
可惜,杜長風隻是一介弱雞書生,阿大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給揪了回來,接著就拽著他往屋外走,杜長風反抗不了,隻能大聲喊道:
“我乃是今科進士,二甲第二十七名,是官身,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你們想要以民犯官不成?”
“閉嘴!”
看著杜長風,袁旭東怒道: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狗官,我大宋的百姓才會生活困頓,你們這些狗官,不想著造福百姓,天天就研究爭權奪利,搜刮民脂民膏,還民不與官鬥,你是官了不起是不是?我今天就把你丟進禦河裡去喂魚,我看你這個官能把我怎麼樣。”
說著,袁旭東看向阿大吩咐道:
“阿大,讓他在禦河裡泡一個時辰,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是。”
阿大恭敬領命,之前是拽,現在改為拖著杜長風離開了三元客棧。一路上,杜長風大喊道:
“我乃是今科進士,二甲第二十七名,是官身,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一路拖下樓,不管杜長風怎麼大喊大叫,阿大都不搭理他,他隻知道要把杜長風丟進禦河裡去,然後讓他在禦河裡泡一個時辰。
在客棧裡的客人看熱鬨的目光中,杜長風被一路拖到了附近的禦河邊上,一路上,有路人紛紛圍觀議論著,阿大麵不改色,倒是杜長風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大喊大叫道:
“我是今科進士,是官身,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能這樣侮辱我!”
阿大沒有搭理杜長風,走到河邊,直接一腳將他踢入河中。
“救命,我不會遊泳……”
見杜長風在水裡胡亂撲騰,一副快要淹死了的樣子,阿大不由地眉頭微皺,他看了一眼左右身邊,見一小販在賣木頭,便上前買了一根木頭丟給了河裡的杜長風,杜長風趕緊撲騰著抓住了木頭,浮在禦河的水麵上喘氣。
禦河邊上圍觀的百姓都對阿大議論紛紛的,不久,有官差走過來,看見那些官差,杜長風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他忙揮手大喊道:
“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我乃是今科進士杜長風,快撈我上去。”
聽到杜長風喊是今科進士,那些官差便想要救人,還有兩人朝阿大走過來,問道:
“你是何人?怎麼把人丟進禦河裡去了?”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他冒犯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讓他在河裡泡上一個時辰清醒清醒。”
阿大麵無表情地冷酷道。為首的官差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問道:
“不知你家主人是?”
東京到處都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這些小官差可不敢造次,隨便得罪人,就是大戶人家的一個丫鬟,奶娘,說不定都能教訓他們一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今科進士丟進禦河裡泡上一個時辰,這肯定是大人物啊,他們這些小官差還真不敢管,反正又不是當街殺人,隻是在禦河裡泡上一個時辰而已。
阿大沒有回答官差,而是直接從腰間掏出王府的令牌豎在官差的眼前,看見王令,還是最有權勢的那個王爺,當今官家的親叔叔,這些官差立馬嚇得恭敬行禮,然後丟下杜長風溜之大吉,就像沒看見似的。
這時,孫三娘從三元客棧裡出來,走向禦河邊,那些官差恰好從她身邊走過去,她一開始沒在意,就聽見他們小聲議論道:
“那個倒黴進士怎麼得罪王爺了,還被丟進了禦河裡,我看他是完蛋了,肯定沒官做了。”
“他叫杜長風,我倒是聽說過他,是杜家子弟,隻可惜是旁係,這好不容易考中了進士了,還得罪了王爺,當今官家的親叔叔,那麼多人等著做官呢,我看他是有的等了。”
“誰說不是呢,這朝廷裡麵要是沒人,你就是考上了進士,也不一定有官做,我聽說有的人都等了好幾年了。”
“是啊,我姑媽家的鄰居家的小女兒在高府做丫鬟,我聽她說,高家的千金要招今科探花做女婿,那探花為什麼想做高家的女婿,還不是想利用高家的權勢和人脈為自己謀個好的官身,這朝廷裡有人和沒人,那區彆可是大了去了。”
……
這些官差走了過去,孫三娘卻是愣住了,她目瞪口呆,心裡更是掀起了波濤,口中喃喃道:
“王爺?官家的親叔叔?”
察覺到袁旭東的真實身份可能是王爺,當今官家的親叔叔,孫三娘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暈暈乎乎的,不知怎麼就走回了客棧裡,正好和袁旭東迎麵遇上。
“三娘,你沒事吧?”
見孫三娘神情恍惚,袁旭東關心地問道。
聽到袁旭東的聲音,孫三娘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著他,她張口道:
“公子,你……”
她想問袁旭東到底是不是王爺,可又有些不敢,雖然孫三娘一直以來都是很潑辣的樣子,但是生在這個封建的時代裡,她對權貴的敬畏是刻在骨子裡的。
言歸正傳,看著說話吞吞吐吐的孫三娘,袁旭東好笑道:
“三娘,你怎麼了?你什麼時候變結巴了啊?”
“我沒有,你才變結巴了呢。”
孫三娘小聲地抗議了一下,接著,她看了一眼左右,然後看向袁旭東道:
“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想要問你。”
“好。”
袁旭東笑了笑,跟著孫三娘走進了她的房間裡。
……
走進房間,孫三娘把門關上,她看向始終是麵帶笑容的袁旭東,猶豫著問道:
“你,你是王爺嗎?”
“是。”
袁旭東直接承認了,他本來就打算帶趙盼兒她們回王府裡,他隻是比較好奇孫三娘是怎麼知道的。
“啊?”
孫三娘驚呼一聲,她睜大眼睛看著袁旭東,沒想到他真是王爺,一時間心裡很複雜,思緒也很亂。
看著她,袁旭東笑著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我,我是聽幾個官差說的。”
“官差?”
“就是剛剛……”
孫三娘把剛才無意間聽見官差說話的事告訴了袁旭東,聽她說完後,袁旭東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不錯,我確實是王爺,當今官家的親叔叔,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就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