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紫倒是很想儘快了結這件事,把可可關在這裡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在招惹粘粘家庭,何況家譜對她和天使來說毫無用處,隻是雷自己想要罷了。但是,就算她強迫可可,也未必能找到什麼線索。雷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們家譜藏在什麼地方呢
“雷大人,我冒昧地問一句,粘粘的家譜,到底是什麼東西……”天使問道。
“天雷,你怎麼不問我,家譜到底有什麼用。”雷笑道。
“不敢。”
“很好。”
雷並沒有做出回答。此時,刹那不禁起了疑心:看來雷自己也不知道粘粘家譜裡有什麼秘密,還是他想從這種不確定之中得到某種確認……總之不管雷是出自什麼目的,被擺弄的人向來不會得到好的下場——至少刹那認定了這一點,而且他並不認為粘粘家譜對雷氏的將來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城堡底層的一扇小門敞開,通出去便是外麵的荒山,野花連成了片。小天掙紮喊叫,被司徒橫抱著一路快步走到離城堡不遠的一個池塘邊,司徒終於將她放下。山中林木茂密,光線昏暗。“嗚嗚——”小天埋頭痛哭。這時司徒對她說道:“走吧,趁雪紫大人還沒有來,呼呼。”
“什麼”小天抬起頭來,抹著眼淚說:“她不是讓你……”
“呼呼,怎麼可能。你我好歹也是多年的同伴。”司徒說。
“可是你放我走,她會饒過你麼……”
“放心吧,呼呼,主人會原諒我的,而且我相信她也一定能原諒你。”
“嗚嗚——”小天忍不住站起來,撲進了司徒的懷抱:“不要,我哪裡也不去!我早就無家可歸了!”
司徒輕輕歎氣,安慰著小天。這時,山中隱約傳來陰鬱的響聲,聽方向,似乎是雪仙小屋那邊的山穀。
陽光掠過春霞湖,水氣漸漸消散。清淨的山穀顯得蕭瑟沉悶,陰冷的風四處回旋,似在期待著陽光的加熱。雪仙小屋破開的牆門還冒著縷縷青煙,客廳裡倒塌的陳設依稀可見。風吹散了一張傾斜桌麵上布滿的黑灰,露出了乳白的顏色,此時桌麵輕微搖動著,一會兒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哐啷地被推翻,隻見若若從廢墟之中獨自爬坐而起。除了客廳正牆被損壞,經過轟擊後的雪仙小屋依然屹立在湖邊。
若若渾身困痛,手腳有多處擦傷的痕跡,已經無力動彈。驚恐之下忽然想起了櫻,若若緊張地環顧四周,不見櫻的影子,回想房屋被炸的前一刻、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櫻還緊緊地抱著她……若若心裡不禁酸楚難忍。這時,感覺手心黏濕,她翻起一看,兩隻手竟沾滿了血跡。若若的心猛然抽動,淚水一湧而下,不敢相信,櫻沒有了……昨晚還和她睡在一起的櫻,就這麼“不見”了,她不能相信。
遠處傳來隆隆的響動,湖對岸,一批又一批的人從樹林陰影裡源源不斷地走到了陽光照射的湖灘,他們踏著不相協調的步伐,像軍隊吹響號角一般,沿著湖邊,向雪仙小屋進發,吼哧,吼哧,那不規整的裝扮如同集會廣場上嘈雜的人流,那凶悍的步調又似野蠻的獸群。
與此同時,若若耳邊刮起了一陣冷風,湖邊立刻現出了阿熊的身影。他踱步朝小屋走來。若若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被緊壓在磚石下麵的兩條腿一點也無法動。這時,她麵前左右晃過兩股風,隻見春和仙跑過來擋在了她麵前,兩人衣裳殘破,渾身傷痕累累,站也站不穩。
“我以ruo的名義,命你懺悔——”阿熊迅速移動著身形,漸漸形成了一團火光,此刻與“軍隊”連天的號角形成了駭人聽聞的陣勢,一聲令下,似乎就能將雪仙小屋鏟平。
春和仙仿佛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一動不動地守護著這座小屋。筋疲力儘的若若懷著最後一線希望深深地祈禱。
天色霎變。湖畔掠過紫色的霞光,將小屋與草地映照得一片紫紅,那團向著小屋前進的火光突然散失,似是受到無蹤無影的攻擊,阿熊飛速躲閃,在紫光照耀中卻被連連擊中,於是閃隱而去。這時,霞光浮過山穀,在雪仙小屋前彙集成一個人形,陽光照耀著他的長發,春和仙驚喜地喊了聲“鳳!”
此時,前方大片人群中忽然連環爆響。隨即,數個飛馳的身影趕奔了過來。
“你們來了!”
出現在雪仙小屋前的是小九、小紫、靈靈、悠悠、李子、零、夏夏和憐惜,粘粘的親人們!
“趕的早不如趕的巧。”
“嗯,鳳哥哥也在,大家聚合到一起了啊。”
“還缺很多哦,不過由我們來應付已經足夠了呢。”
“先幫助春姐和仙姐,她們受傷了。”
“春春、仙仙,你們要不要緊。我們隨後就發出援救信息。”
“彆擔心,其他親人正陸續前往這裡。”
“已經向東粘方麵告急。希望年糕姐姐也及時做出防禦。”
“當務之急,我們一定要守住雪仙小屋!”
湖邊人群已起了大騷亂,隊伍四分五裂,他們狂奔濫吼,令人發指。
若若掙紮著從廢墟中站了起來,迷失的淚眼在鳳的背影前久久凝滯。雖然這麼多人為她抵擋著恐懼,可他們保護的卻是雪仙小屋,此時此刻若若能夠體會到自己是一個外人。
粘粘家庭維持已久的和平終於被打破,曆史曾演繹過的血與淚將再次上演,粘粘家庭必將做好一切注定的準備。要麼,接受命運的安排,要麼,向其挑戰……
嗬嗬,來吧,渙散的粘粘家庭,你們根本不是對手,現在,我以ruo的名義,命你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