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多美好哦,陽光燦爛,避鬼驅邪,一派繁榮昌盛的和平之氣,哇呀哈哈——
李子掀開帳幕,這一次他走進了櫻的帳篷。櫻躺在厚厚的充氣床墊上,蓋著被子,她醒了,望見李子悄悄進來,於是艱難地坐起身,她大病初愈,臉色黃白,微笑裡少了幾分嫵媚卻多了幾分成熟。
“姐姐,躺著啊!小心累著了——”李子走到櫻麵前,笑容綻放。
櫻輕輕搖了搖頭,請李子坐,這時,李子含著渴望的眼神說:“櫻姐姐,我可以在你腿上趴一會兒嗎”
櫻略呆了一下,欣慰地點頭。於是,李子興奮地揭開棉被,半蹲著身子,俯趴在了櫻的雙腿上,安逸地自言自語道:“溫暖哈,好舒服……最忘不了的就是姐姐溫暖的膝蓋、柔軟的腿。”
“弟弟——”櫻不禁伸手緩緩撫mo李子的頭,淚水充滿了眼眶。
李子靜趴了一會兒,抬起頭,抽搐著浮現出了獰笑,而後起身退去,默默無言地到了帳外。櫻迷惑地望著,心中卻感言道:謝謝你,弟弟……
午餐快要好了,開水在爐火上滾沸,大家圍聚著等候開飯,這時,李子衝到人們中間,終於忍不住瘋狂叫喊:“哈哈!你們這群傻瓜!被我騙了哇!”
眾人莫名其妙,隻聽李子狂吼道:“現在是該讓你們清楚我的身份的時候了!我呀,哈哈,我是你們的敵人!我是ruo組織派來的!喔哈——”
李子瘋了。大家似乎都對他的玩笑不感興趣,有的繼續等飯,有的就乾笑幾聲,沒誰理會他。李子傻了眼,躥來躥去,嚷著他是恐怖分子。這時,零站在他身後,拍著他的肩膀說:“李子,發燒了麼,我看看——”
零去摸李子的額頭,不料李子氣急,突然拔出了零的佩劍,緊跟著朝後猛然一捅!“哈哈——”李子轉過身體,一邊後退一邊露出陰森的笑容。“嗚——”零驚喘,腹部中劍,立時湧出了血。
“哈哈!現在相信了嗎!”
李子瘋笑,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舉至頭頂。眾人方才反應過來,驚異之時,隻見李子將手中信紙扔落在地,搖身一變,換了身戰袍,又哈哈大笑。
“這是女王陛下給nnf的挑戰書!各位姐姐妹妹,我不奉陪嘍——”
李子瞬間化作一陣嗆人的濃煙,在風中飄散,無影無蹤。人們慌忙去救零,綠茶撿起了李子扔下的那封信。女王陛下綠茶翻開信紙,看到一行簡短的留言,署名是“若”:
明日午後,雪仙小屋,與我決戰。
海浪滔滔,遙遠的海平麵上隱現出一座孤島,那是粘粘家庭傳說中的隱居點,南妙羽島。大海吞噬了無儘的罪惡,也難阻止汙濁之氣登上這深海之中聖潔的閨島。
島上煙塵迷漫,明火四起,草木殘斷。亭台水榭已遭毀壞,在三位女主人每日遊玩的紅花綠地,恐怖組織的包圍圈正逐漸縮小。南、妙妙和小羽堅守到了最後一刻,這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已渾身傷痕、疲憊不堪,漂亮的衣衫絲裙布滿了刀劍劃破的痕跡。
“南姐姐,我們完了……我不想死……”妙妙哭顫道。
“彆說喪氣話!”小羽奮力擊倒一名恐怖分子,退守到南和妙妙身邊。三姐妹手持殘劍,麵對黑壓壓的人群已無路可逃,房子被燒了,漁船也被炸了,無力回天,最傷心莫過於她們苦心營造的世外桃源就這樣被毀。
南輕笑,摟握住兩位妹妹的手,歎道:“沒什麼好怕的,妙妙,小羽,我們可以死在一起,這不很好嗎,葬在我們自己的島上,綠葉為鋪,鮮花為蓋,享受永恒的姐妹之情,誰也拆不散我們。”
聽到南的話,小羽也忍不住落淚,三個人緊緊依靠在了一起。這時,前麵騰起了一縷黑煙,隻聽一陣狂笑,恐怖組織的隊伍前出現了讓三姐妹目瞪口呆的人影:李子!
恐怖分子眾人擁戴下,李子昂首挺胸,好不威風,他奸笑道:“嘿嘿!南姐姐視死如歸,小弟佩服——”
“李子,原來是你!”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失落無語。“弟弟……”妙妙這時哭得更厲害了。
“諸位姐姐不要太過驚訝哦,由我來賜死,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李子抽刀揮舞,身後的恐怖分子吆喝呼應。
“李子,你這個叛徒!”小羽擋在南和妙妙麵前,怒視眾人。
正在這時,晴日降星光,從人們頭頂上瀉下一段素淨的光芒,降臨在了三姐妹身前,幻化出一位俊灑的男子。頓時,南失聲驚喜道:“白!”
男子輕微側身,朗笑道:“沒有男人的世界,終究不夠精彩。”
小羽和妙妙喜笑顏開。絕路逢生,在這危難關頭看到的希望,默默守護著南妙羽島上三顆神聖的女人心,白,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劍拔弩張的時刻,李子悶笑道:“來了個送死的。”
白赤手空拳,麵朝眾人,坦言道:“李子,叫你留在這裡好好學習,你不聽,平日裡你的那些姐姐們都是怎麼教你的,教出你這麼個倒黴蛋,成了彆人玩的把戲。”
白的氣勢讓恐怖分子懼怕。李子憤怒至極,瘋吼道:“哇!你是不是想快點死啊!”
恐怖分子迅速縮小包圍圈,白略向後退,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依照目前的情形,他和三位姑娘已經插翅難飛。忽然,天空中出現了極光般的色彩,眾人抬首張望,隻見半空落下又一束光,在白的身旁旋開,一個高大男人爽笑現身,舉起手中酒壺,欣幸飲道:“俗話說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要玩就玩得痛快點嘛——”
“天意弟弟!”南和妹妹們興奮得幾乎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看來,不是離彆而是重聚啊——”白笑道。
這叫天意的男人一點也沒把李子放在眼裡,竟痛痛快快喝起了酒。李子冷笑:“又來一個,哈哈,好啊!省得我一個一個地去找你們了!”
天意噴灑酒氣,說:“咱們幾個也算老交情了,李子,你中了什麼邪我不管,如果你還有良心,就給那三個女人一條生路。我和白,難道還不夠讓你瘋的嗎。”
“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白說,“無論什麼東西,總歸有它的導向和目的,李子,你想要的應該不是這些,不要太過分了。”
李子呆怒無言,兩目迸發出了莫名的憤恨。“哈哈!笑話!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幾個一律不準放過,全部殺掉!”李子慌了似的命令道。
恐怖分子隨即推向前進,聲勢浩大。天意無奈地喝了口酒,轉手將酒壺扔給了白,鎮定地喊了聲:“兄弟!”
“兄弟——”白笑端而起,飲下一口烈酒,這時,聽到南在他身後叫道:“給我!”
白稍顯遲疑。一壺濁酒飛遞給了南,南飲之後,小羽和妙妙也相繼自願喝下了這斷義之酒、同生共死之酒。
南妙羽島在大海呻吟之中若隱若現,像沉入海底的鑽石,化作了永恒淒涼的美……
綿延深山,雲氣繚繞。雷氏城堡在罪惡組織最後的總攻下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炮火隆隆,半山腰,刀劍人影蜂擁而上,攻破了城堡滄桑的麵容,他們放下吊橋,長驅直入。
中央大廳冷風疾奏,黑色紗帳卷起半頁,依稀透現出雷的雙腿,整潔的白色著裝。他緩緩喝茶,沉著冷靜,直到廳外響起了女孩的哭喊聲,他睜開沉睡般的雙眼,隻見雪紫惡狠狠地將可可拖拽進了大廳。
嗵!可可倒爬在地上,雪紫拍了拍雙手的灰塵,望著雷,冷笑道:“待會兒把她交出去,他們要的是家譜,是她而已!”
可可緩慢仰起頭,淩亂的頭發沾滿了塵土,身體上看得出有被雪紫踢打的痕跡。她輕輕撩開亂發,目光顫抖著移向雷的寶座,低聲哭道:“祖爺爺……”
雷緊緊捏住茶碗,怒道:“胡鬨!”
“我胡鬨”雪紫揪住可可的頭發,朝著雷嗤笑:“你可憐她對不對,嗬嗬!你這個假聖人君子,她其實就是被你折磨成這樣子的哦!”
可可痛得哀號。雷氣顫不已,推翻茶碗,站起了身:“太放肆了!紫丫頭!”
雪紫放聲大笑:“你殺我啊就像你害死刹那、害死菜刀那樣!雷,為你效忠的結果可不就是這樣麼!”
“紫丫頭……”雷又緩緩坐下,癱靠在椅上,道:“彆人這麼說,我還可以原諒,可是你……你太傷我的心了。沒錯,我構造了一個失敗的家族,我把你們當作我的孩子,給了你們身份榮耀,將你們的人才天賦發揮到及至,然而,最終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果。”
“嗬嗬,你承認就好!”
“紫丫頭,你逃命去吧……”
雷平靜地說道。雪紫輕輕踢了踢可可的腿腳,歎笑道:“我不是傻瓜,逃是要逃的,不過得借助這張王牌,還有……你的掩護,這是你欠我的!”
“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但是,女孩一定要留下!”雷說。
可可冰冷潮濕的身體打著哆嗦,她輕聲咳嗽,不禁苦笑。雪紫愣了愣,立即拽起可可的胳膊,對雷喊道:“你還要她你還惦記著她身上的家譜”
雷沉默不答。可可頓時被雪紫扭住手腕,痛得呻吟,“好吧,今天當著雷大人的麵,我們來瞧瞧家譜到底藏在哪裡!”雪紫隨即下手,開始撕可可的衣服。
“不要啊……”可可捂緊身體淚流滿麵。雪紫氣急難忍,朝著那嬌弱的臉,用儘全力給了一巴掌,鮮血飛濺:“你的哥哥已經死了,你還能等誰來救你!”
雷默視著,輕緩歎息。雪紫憤憤地喘氣,又衝著可可使勁踢了一腳。女孩已經失去了痛哭的聲音,她顫動著身體,口吐血沫,麵朝紗帳跪坐而起,臟亂的發絲被冷風吹開,她睜大了美麗的眼睛,嬌嫩的麵龐浮現出最後一絲尊嚴:
“你們想要……那就拿去吧!”
深粉色的熒光突然從可可的身體中綻耀而開,雪紫慌忙退後,熒光迅速由粉色變成了各種顏色,那是從可可心中爆發出的綺麗色彩,在極短的一刻充滿了整個中央大廳,寒冷的空間升溫了,雷禁不住站起身來,女孩輕柔的心聲傳遍城堡,灑滿山岡峽穀,掠過橫衝直撞的恐怖組織,隨著那溫柔的光芒,和可可的身體一起燃燒,中央大廳開始浮現出傳說的神秘家譜——
嗬嗬,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大家好哦,我就是年糕,也有人叫我蛞蝓,哦……那個,有誰願意做我的弟弟啊嘿嘿——
我來啦,我來啦,我是蠕蟲,蠕動,蠕動,我是你們的祖n奶奶——
哇呀呀,俺是滿月,這個可不能少了我——
加我一個吧,我叫夏夏——
路路來留個名,你們要對我好哦——
我來申請加入,悠悠——
……
絢麗的熒光飄散飛舞,映照得四周光彩奪目,雷呆立震驚:難道這就是期待已久的家譜!
可可在無限華麗的光與熱之中漸漸溶解,就像她一直盼望的那樣,永遠地升華。
這個丫頭竟然是個活家譜,她自爆了!看不清那柔火之中燃燒的究竟是什麼,身體蕩然無存,熒光還在繼續,那不是萬念俱滅,而是隨著她固有的溫度釋放到空間每一處冰冷的角落,衝開束縛,去向那遙遠的世界。
哥哥,你還在麼,等我,我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