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堂艦隊離開小鎮,梅麗莎也沒弄明白父親到底和姐夫談了些什麼,她回到姐夫身邊,實在好奇的不得了,她雖不敢當麵問父親,但她可不會饒過姐夫,她不想直接讀取姐夫的記憶,她想親口聽他講。
“姐夫……你就告訴我嘛……”梅麗莎抱著姐夫,使出渾身撒嬌的勁。
“真的沒什麼,你爹鼓勵了我幾句,讓我好好經營酒館,彆辜負了你對我的好,如此而已……”伽馬強迫自己把身心放空,可是懷中的梅麗莎似一朵盛放的嬌花,帶著他的身心一同顫動。
“真的嘛……”梅麗莎趴在姐夫肩頭,情不自禁抱緊姐夫,自從她穿上師父的神盔甲,與姐夫之間的感應就更深了,她說不出這種感覺有多神奇,她簡直一刻也不想與姐夫分開。
“好了,梅麗莎,你該回家了。”
“不,今晚我想陪你……”
“我想……今晚一個人靜一靜,明日,明日再陪你可以嗎”
“嗯……那好吧,你可不許騙我。”
“一定。”
“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嘻,開玩笑啦,那我先回家咯!”
梅麗莎親了親姐夫的臉,轉身化作一束粉紅霞光,消失在了黃昏時分的酒館前,伽馬的視野瞬間昏暗了下去,梅麗莎仿佛一並帶走了他生命的希望之光。希望離他很遙遠卻又近在眼前,他隻需輕鬆伸手,繼續擁抱梅麗莎就可以了,他所能得到的一切都近在咫尺,可他真能做得到嗎,這並非是一件難事,然而上天就偏要拿這跟他開玩笑。
天堂窖藏不愧是酒中極品,伽馬連灌兩瓶仍意猶未儘,卻不知這美酒後勁極大,他騰雲駕霧一般癱倒在酒館裡,好不容易才關了門,連滾帶爬上了二樓,躺倒在床上。這是梅麗莎常睡的床,伽馬一直為她空著,此刻卻不管不顧躺了上去,他可以嗅到滿滿的梅麗莎的味道,即使嗅不到,他滿腦子浮現的也是梅麗莎的樣貌,他唯一不敢想的就是妻子,一丁點也不敢,他以為他在醉生夢死,實際上他比任何時候還要清醒,這種感覺就像想死卻怎麼也死不掉。
第二天一早,梅麗莎一反常態沒睡懶覺,早早就急匆匆幫著卡拉準備早餐了,卡拉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特地多準備了一份早點,是給梅麗莎打包帶給丈夫的。卡拉其實早已氣消了,不讓梅麗莎白天陪丈夫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她更希望妹妹能時刻陪伴在丈夫身邊,那樣才符合她的本意。看到妹妹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卡拉的心裡異常平靜,此外還有一點點焦灼,因為她還猜不透丈夫究竟是何心態。
梅麗莎慌慌張張吃掉一大碗飯,拿起打包好的飯菜就往外衝,忽然聽見籬笆外響起陣陣喧囂,隻見伽馬拎著酒壇,搖搖晃晃,吵吵嚷嚷,醉醺醺回到了家,梅麗莎頓時吃了一驚:“姐夫”
“妹妹……娘子……我回來了……酒館徹底打烊了……”伽馬已是酩酊大醉,酒壇打碎在地,人也踉蹌而倒,梅麗莎慌忙前去把他扶穩。
見到丈夫一大早如此醉態,卡拉既心疼又無奈,她隻得把丈夫交給妹妹:“梅麗莎,幫我扶你姐夫進房。”
梅麗莎乾脆把姐夫抱起來擱在了床上,她細心脫去姐夫的鞋和臟外衣,給他喂熱水:“姐夫啊,怎麼會這樣……都怪我爸,他到底給你說什麼了”
卡拉稍作驚訝:“怎麼,你爹去過酒館”
梅麗莎臉紅不安:“嗯……”
丈夫醉笑不語,卡拉的心裡卻已然如明鏡,該來的總會來,不如及時爆發,縮短時間更好。卡拉想表現得輕鬆自然一些,她想和妹妹隨意聊點家常,可一瞬間卻語塞,她不得不溜進廚房去提前準備午飯了。
莎卡酒館就這樣歇業了,但它卻無法關閉,因為伽馬與花薔山莊簽訂了店租自動續費協議,在沒還清債務之前,隻能眼睜睜看著月租持續疊加。伽馬已經沒錢支付租金了,還債更是無從談起,他算是被拿捏得死死的,被上官花嫁狠狠擺了一道,他的創業夢終究胎死腹中,豪情壯誌也草草收場。
但他卻並非是回家來躲債的,因為能夠真正顛覆他心誌的已不是人生的迷惘和失敗,而是迫在眉睫的被突然改變的宿命,一旦認知發生巨大的變化,就算喝再多的酒,也會維持可怕的清醒狀態,清醒得令自己膽寒。
雖然目前幾乎還無人關注莎卡酒館的興衰,但歇業的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花薔山莊,對於這個結果,上官花嫁已是了然於胸,無論中間出現了多少小插曲,她認為伽馬的最終失敗都是必然的,一個不斷回避自己、否定自己的男人又怎麼會成功呢。
上官花嫁慵懶躺在曬花台的花藤椅上,一邊品咖啡一邊享受日光浴,藍薔薇則是一如既往品茗看報:“花兒,你即使日日喝咖啡,也等不來你的小美妞啊。”
上官花嫁摘下墨鏡:“卻是為何”
“她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她莫不是對我有了心理陰影噢……這可非我所願啊。”
“誰叫你老是變著法子整她。”
“可我就是忍不住呀,薇兒,這是何解”
“噓……”
藍薔薇聞風而動,她收起報紙,指著曬花台上飛舞的落花,上官花嫁眼前立刻出現了一道奇美的彩虹,那彩虹凝成繁花又融作飛雪,瞬間撲散,梅麗莎輕步走出,身子一扭坐上了花藤椅,和上官花嫁擠在了一起,她還一把搶過上官花嫁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錯……我去你房裡沒找到你,原來你在這兒呀,大寶貝。”
上官花嫁竊喜,她不會告訴梅麗莎,那是哈桑的咖啡豆,不過看到杯口重疊的口紅印,上官花嫁些許有點尷尬:“這是我喝過的……”
“沒關係啦。”梅麗莎又喝了一口,一手拿著杯子,另隻手順勢牽起了上官花嫁的手,椅子雖然寬大舒適,但坐兩個人還是會很擠。與梅麗莎十指相扣,上官花嫁微微喘息,她實在搞不懂梅麗莎在想什麼。
“抱歉啊,我透視了一遍你昨天到今天乾了什麼。”梅麗莎鬆開了上官花嫁的手。
上官花嫁臉紅微怒:“為何我在你麵前毫無**可言。”
梅麗莎歎息:“要是我對我爸和我姐夫也能像對你一樣簡單就好了……”
上官花嫁一愣,不禁莞爾一笑:“那有何難,想看透一個男人的心思,隻要抓住他的把柄就好。”
“哦,這樣啊……我走啦,拜拜——”梅麗莎伸手便在上官花嫁頭頂胡亂那麼一抓,開心隱匿而去。憑空掉落的咖啡杯差點摔灑在上官花嫁身上,上官花嫁趕緊接捧住杯子,又頂著雞窩樣的頭發,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藍薔薇見狀忍俊不禁:“你現在舒坦了”
“唉,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上官花嫁將杯中咖啡一飲而儘。
“那是她喝過的。”藍薔薇提醒。
“無妨。”上官花嫁拿出鏡子,慢條斯理開始整理頭發、補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