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把咖啡放在桌麵上，卻沒有離開，而是候在一旁。
秦鬱將他泡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頭。
味道，口感，溫度，哪裡都不太對。
還是江又翎泡的咖啡更合他心意。
他正要開口，想起江又翎的話，還有麵試時他臉上期待的神情，硬生生將斥責的話語咽了下去。
算了，等忙過了這陣，再讓江又翎給他泡咖啡。
到時候江又翎就沒有理由拒絕了。
“還可以，”秦鬱看他一眼，把咖啡移到一邊，低下頭，“出去吧。”
白熙身體微微一僵，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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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熙回到辦公室，江又翎還是沒忍住關心地詢問道：“怎麼樣？秦總沒為難你吧？”
白熙眨了眨眼睛，道：“秦總說我泡的咖啡還不錯。”
他看了一眼江又翎，小聲說：“秦總人挺好相處的。”
江又翎：“……你能這麼覺得就好。”
果然是有著主角受光環的人，天賦異稟，他白操心了。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剛開始給秦鬱泡咖啡的時候，被挑了多少次毛病，秦鬱一會嫌棄豆子不行，一會說咖啡粉磨粗了，一會說他悶蒸時間不夠，一會說水溫太高……
江又翎每次給他泡咖啡，他都是皺著眉頭喝完的，喝完了再讓他重新泡。
就這樣被折騰了好久，江又翎才終於研究出了能讓秦鬱滿意的咖啡泡法，從此給秦鬱泡咖啡的重任就落到了他一人肩上。
回想往事，江又翎深深覺得，當初會被秦鬱反複嫌棄，根本不是他手法的問題，純粹隻是泡咖啡的人不合適。
不信看現在，主角受第一次泡咖啡都能得到誇獎，而他給秦鬱當助理這麼多年，秦鬱可沒有誇獎過他。
一次也沒有。
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他不是秦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思考到這裡，江又翎終於有了踏上退休倒計時的實感。
江又翎抬起頭，誠摯地衝白熙勾起唇角，笑道：“白助理，加油啊。”
加油適應工作，他離職也能更安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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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鬱批閱完最後一份文件，把筆蓋合上，將文件交還給江又翎。
結束完日常的工作，江又翎明知故問：“新來的生活助理，秦總覺得怎麼樣？”
其實不問他也知道答案，不過關心上司對新員工的評價是他的本職工作，總得按照慣例問一句，不然讓秦鬱誤會他對白熙有意見可就不好了。
“穿衣品味不錯。”秦鬱抬眼，眸中像籠罩著一層黑霧，看不透內裡的情緒。
他冷淡地掃了江又翎一眼，道，“不像你。”
他想了一秒，今天那個新助理穿的衣服，如果穿在江又翎身上，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江又翎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十分符合打工人身份的黑西裝三件套，心情複雜。
秦鬱非要搞拉踩嗎？
他又不是主角，穿那麼精致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