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看著他，問：“江又翎呢？”
白熙小聲道：“江特助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秦鬱沉下臉色：“你沒有把今晚我要去哪裡告訴他？”
“他知道，但是……”
後麵的話秦鬱並沒有耐心聽完，他大步向前，打開手機，撥通了江又翎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下就迅速被接起，那邊是江又翎清朗的聲音：“秦總？”
聽到他的聲音，秦鬱心頭原本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深了些，他冷聲道：“你不在公司？”
“是，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先回家了。”江又翎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原本想當麵找您說，但您不在，就讓白助理代我轉告了。”
秦鬱語調沉沉：“但是今晚有酒會。”
江又翎應該隨他一同出席。
那邊的聲音中夾雜了不少歉意和無奈:“實在很抱歉，今晚的酒會，我可能沒法參與，我周末去看了醫生，醫生讓我近期避免喝酒……”
秦鬱腦海中莫名浮現上周晚上，江又翎去完那場有王興平的酒局，第二天來上班的神情。
確實是臉色很不好。
但江又翎並沒有在他麵前表現出一點異常，讓人完全想不到他原來身體不適，還不適到了要看醫生的地步。
秦鬱冷淡道：“明天不用來了，給你兩天假期。”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江又翎：“……”
他話還沒說完呢。
已在喉頭的“不如讓白助理陪您去”被強行咽下，江又翎放下手機。
也罷，後麵的事情就留給主角攻受自己去解決吧，他就不摻和了。
……
秦鬱掛斷電話，轉頭準備往外走，腳步邁出去一半，又停了下來。
在他不遠處，白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辦公室，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秦鬱皺眉，問道：“怎麼了？”
白熙克製著緊張，向著他小聲道：“江特助回去了，就由我跟您去吧。”
秦鬱聞言，多看了他兩眼，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白熙用希冀的眼光看著秦鬱，他穿著一套適宜出席酒會的潔白燕尾服，襯得他柔弱可憐，楚楚動人。
而秦鬱穿著一身高定西裝，通身黑色，氣場冷冽迫人，仿佛要化為實體。
若是兩人一同亮相，必然豔壓全場。
這時，秦鬱開口了。
他語調緩慢，說：“不用。”
白熙麵上的表情驟然僵住，連笑容都忘記保持，尷尬地掛在臉上。
然而秦鬱卻不會給他留反應時間，說完拒絕，長腿一跨，就往電梯口走。
眼下這樣的情況，白熙也顧不得秦鬱會怎麼想，急忙跟了上去。
秦鬱身高腿長，步伐又很快，白熙跟上就十分費力，隻能有些氣喘地道：“但是，您沒有人陪同……”
秦鬱用餘光掃過他，腳下步伐絲毫沒有放慢：“隻是一次不重要的酒會而已，不帶人又如何？”
就算他獨身出席，也不會有人敢對他指指點點。
他本來也不是非得要人陪同，之前帶上江又翎一起，隻是因為作為助理，江又翎的身份不需要過多解釋。
再說，江又翎還沒當他助理的時候，就會和秦鬱一同出席這種活動，其他人早就習慣了。
如果身邊換了個人選，非但要浪費口舌解釋，還可能傳出亂七八糟的流言。
好處不多，但後續會產生不可預料的麻煩，秦鬱隻是簡單地想了想，就否定了這個提案。
幾句話之間，秦鬱已經到了電梯口，他按下按鈕，專用電梯的門隨即打開。
秦鬱走入其中，按下關門鍵，沒有再看白熙一眼。
電梯門緩緩合上，白熙從電梯門中看見了麵色蒼白，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的自己。
他僵直地站立了一會，反而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同他外表極不相稱，看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