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悠悠的冷風夾著死水河特有的腥臭味吹來,半晌竟沒有人說話,隻有那簡單的五個字消散在風中。
可是祁貉安並沒有給他們震驚的時間,站起身,“好了各位,我們要前往小鎮了,五條魚,一個人。”
“你,你有完沒完啊,你是釣魚的!不是進貨的!你弄那麼多魚乾什麼?你吃得完嗎?”趙本心瞪大了眼睛,無語地直撓頭發,哪有nc像他一樣!
祁貉安摩挲著下巴,歪著腦袋,像是個想到好主意的孩子,語氣帶著幾分驚喜。
“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畢竟現在是賣家市場,我決定向你們收取十條魚。”
紅裙女人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冷笑一聲說道:“你怎麼不去搶?”
“嗯確實跟搶沒有區彆,但是我是一個文雅的人,”祁貉安慢條斯理地從魚桶中拿出斧頭,輕輕摩挲著鋒利的斧麵,那模樣不像是個暴徒,反而像個手持禮炮的紳士,一舉一動儘顯優雅。
或許是被祁貉安的語氣過於禮貌,又或許是他手中的斧頭過於鋒利,幾人並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殺掉他,他們更彆想進入死日小鎮了。
祁貉安看著他們的模樣,歎了口氣,提著東西,慢慢悠悠地上了船,“看來我們是沒有談妥了,距離十二點還有不到六個小時,祝你們好運,親愛的。”
他哼著不成調小曲,將幾人的叫聲甩到身後,劃著槳,朝著對麵走去。
忽然,一串“嘀嘀嘀”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又是【警告】。
【請nc注意!您需要完成nc任務!】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有完成任務了?能不能彆瞎嘀,你很閒嗎?”祁貉安提著魚桶踏上那片滿是血腥味的土地,神情自若。
【本係統提醒您,一旦不能完成任務——】
“就立即抹殺。”祁貉安懶洋洋地接著說,“怎麼,你很害怕我死嗎?”
【】
44號又不說話了,祁貉安冷嗤一聲,大踏步朝著小鎮走去。
焦黃的太陽掛在暗紅色的天空上,翻著惡臭味的焦土沉寂在地上,可是這座小鎮沒有沉寂,無數人在小鎮上狂奔。
有人高舉心臟,像是舉著一展鮮紅的旗幟;有的揮舞著自己的腸子,像是在位將軍在揮舞自己的武器,眉目間儘是狂喜;甚至有的躺在那焦土上,淚光閃爍,雙手揮起那焦土,在焦土落下時,閉上眼睛,任由泥濘落入他空蕩蕩的腹部
仿佛這不是一場來自廢土和極端壓抑下的狂歡,而是一場來自戰勝敵軍軍隊的遊行。
可是當祁貉安踏入小鎮一步時,整個小鎮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他們就像是那車上的乘客般,一雙雙被血染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許明,魚呢?”有位花白胡子上沾著幾點紅點的大爺走了出來,冷聲問道。
這是死日小鎮的原先的鎮長許強邦。
“晚上。”祁貉安說。
根據44號的資料,釣魚佬需要在每月的一號為村民提供魚100條,也就是今天。
“晚上?”許強邦冷笑一聲,一拳打在祁貉安肚子上,“你答應的可是晚上六點,現在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你說,我剁下你一隻胳膊,好不好?”
祁貉安想要反抗,卻發現那股無名的力量的力量又壓在了他身上,四肢根本不受他的控製,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宛如待宰的羔羊。
身為副本nc,他需要遵守nc的規則,可是44號根本就沒有告訴他,要在晚上六點前!
如今他不能為按時為小鎮提供魚,一定會受到規則的製裁。
如果不能好好安撫居民,那麼他的胳膊肯定是不能要了。
無數雙帶著臟汙的手摁上他的身體,一股股宛如廚房垃圾發酵的惡臭湧入他的鼻腔。
“咯咯咯”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聲在他腦中響起,霎時間,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胸口也是止不住的悶疼。
忽然他悶哼一聲,右手是鑽心的疼,疼痛驅散了他眼前的模糊,就見許強邦用腳踩上了他的手,左手掄起斧頭,就要砍下去,“這條胳膊,就當你替你自己贖罪了!”
祁貉安看著那雪白的斧刃,從未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近,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下一秒就會爆炸。
就在那斧頭落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