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貉安也眯起眼睛,看向那“風箏”,原本他以為本場的最佳男一號絕對是他。
沒想到居然還有更秀的,這效果簡直太棒了,現在甚至他已經感受到了地麵的震動。
祁貉安看向死日小鎮的方向,嘴角忍不住的上揚,這群瘋狂的群演,即將為這出“真假許明”的戲落下帷幕。
“哎?!我”
忽然,祁貉安驚叫一聲,鼻子重重撞到男人背得肩上,手臂擱在肋骨下麵,整個人頭重腳輕地被人扛在肩膀上。
“快跑!快跑!”易冷安喊道。
“你你慢點,我要吐了”祁貉安艱難地將手臂抽出來,有氣無力地說。
“大兄弟,你先忍忍啊,我們馬上就要到了!”李峰憨厚的聲音傳來,他背著顧嶼跟在易冷安身後。
剩下幾人則是跟在這二人身後。
而在這幾人身後,則是大批的居民,他們比第一次見麵更加瘋狂。
他們有的人拿著小刀劃開自己的胸膛,任由鮮血流淌;有的人則是扯著腸子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還是活人嗎?我還是活人嗎?”
“我還是人嗎?你快看我啊,你看!”有人癲狂地拿著刀捅進胸腔,將心臟硬生生扯了出來,他跪在地上,嘶吼著:“你看啊!我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還要多久,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生活”
兩張人皮,兩張他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皮,足夠擊碎他們做的“消除詛咒、重新做人”的幻想。
“怎麼辦?”趙本心焦急地問,“他們要是瘋完了,我們也會死的!”
“把他們都殺了,反正明天他們也會重新從死水河中爬出來!”李峰說。
“就算是明天他們爬出來了,也是這精神狀態,能問個毛啊。”寧遠風說。
“許強邦找許強邦!先把他們關起來,彆讓他們死了。”餘小和氣喘籲籲地說。
“好!”
沒一會,他們就到了一處小屋,將三人捆起來,扔了進去。
“要不要找個人看著他們?”李峰問。
“看什麼看?一個昏迷不醒,兩個瘋子,又什麼好看的!”寧遠風說道。
“也是,我們先走!”
幾人一聽,點點頭,就急匆匆朝著外邊跑去了。
“說誰是瘋子呢?”祁貉安不滿地撇撇嘴,調整了個坐姿,悠閒地靠在牆上,明明他是被綁的那個,卻硬生生坐出來在海邊吹海風的感覺。
“你騙得了他們!你騙不了我!你就是殺我的那個人,是你!是你在騙你!”許明蹬著兩條腿,跟條上岸的魚般,蠕動著身體。
“所以呢?”祁貉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我可以不揭發你!但是你可以在殺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許明崩潰地吼道。
“就這樣?”祁貉安歪了歪腦袋,“你是不是沒有看清楚。”
“什麼?”
“在天上,還有一個許明呢,隻可惜他沒有骨頭,也沒有血肉,隻有一張皮。”祁貉安聲音幽幽,宛若浸透寒冰,每個字都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寒冰和攝人心魄的極致誘惑,“哪一個是你呢?你分得清嗎?”
霎時間,許明的臉“唰”一聲變得毫無血色,雙眼又格外通紅,像是一張白麵餅子上鑲嵌了兩個櫻桃,他用腦袋撞著牆壁,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宛如隻被圍困的老鼠,用儘最後的力氣,“吱吱吱”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