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玄袤神妙的宇宙彼端,是天圓地方的世界景象。
無垠之海的中心,三片重疊懸浮的玄奇大陸,一根自下而上的巍峨天柱縱亙滄海與九霄,串聯起這三片被命名為【諸華三天界】的廣袤而榮耀的陸地。
滄海重洋之下,歸墟引渡地獄之門;九霄雲天之巔,聖殿守護大道之光。
向上,是趨向光明的道路。三大陸地之頂的懸浮遺世淨土【淨世一方天】,飽受萬裡雲海的洗禮,是守護天帝與光明所在的【猗天蘇門】最堅實的防線,也是傳播光明恩寵的先驅。
而在重洋之下,無邊的沉淪與黑暗深處,穢土悄悄蔓延。覬覦千載的邪祟與魔物,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吞噬光明的每一線機會。
…………
朝,猗天蘇門內。
輝耀九州的巍峨聖殿中,天帝沐日月之精粹,微睜雙眼,緩緩望向懸窗外的重雲瀚海。窗外萬象波瀾,飄渺而浩瀚的雲海蔚為壯觀,晨曦的光芒依舊溫暖和煦,世界仍然安定如常日。
“嗯……”
少頃,天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悲憫之色。
“波濤將起亂雲之狀,乾戈再動戰亂之時……”天帝獨自沉吟著,眉間的一點虹光閃爍不定,像是昭示著什麼即將要到來。
此時,聖殿巨門慢慢開闔,鎏金溢彩的萬象如同浮沫中的彩虹,映入天帝眼簾。
門外,一名身著紅綴邊墨衣的神使早已等候偌久。見到殿門開啟,他便輕輕上前一步,垂首低聲請示道:“天帝,時辰已到。”
天帝回過神來,朝墨衣使者微微頷首,隨即起身,踱步向殿外走去。而見到天帝動身,墨衣使者便也跟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喚醒朝陽的高台。
又長又寬的聖殿闈道,連台階都是玉石砌就。猗天蘇門的朝輝一如既往的溫暖輕柔,又不乏威嚴與尊儀,拂在台階上時,就蕩漾出水一樣圈圈優美自然的波紋。而當天帝的白金滾袍滑過,一切的塵垢都無所遁形,至高的光輝會將它們全部滌除。
“吾在位……多少年了?”路上,天帝忽然輕輕地問。
墨衣使者怔了一下,隨即低頭一算:“是七百……餘年。”
“嗬,時間過得真快……”
天帝沒有停下腳步,隻是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不少,有無奈又有輕鬆,“八百年一遭的亂世將至,吾依稀還記得當年上屆天帝傳為於吾的景象。”
墨衣使者隻是緊緊地跟在天帝身後,不敢輕言什麼。
“不必緊張。”天帝淺笑。
但他的臉上又很快恢複成那種莫測的複雜神情,暗暗垂眉,似悲似樂,又無悲無樂。
“隻是……昭昭天命,這次選中的,又會是誰呢……”
…………
三天界最底層,一處題有烏金牌匾“俞家”兩字的宅院內,還未起床的少年突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什麼情況啊……”少年睡意朦朧地揉著發癢的鼻子,嘟囔著說。
平凡的少年,不凡的宿命,擔儘古今的肩頭重任,在漫長的浩蕩長途中,默然選擇了一隅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