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準備好了準備出門,背後又聽樵老囑咐一句:“一定要在晌午之前趕回來,錯了時辰,丹藥就煉不成了。”
賦雲歌微微吃了一驚。六十裡,來回就是一百二十裡,竟然還要在晌午之前回來,他雖然練成了神行術,但是這種情況他卻從來沒有實踐過。
可他最後還是堅定地咬咬牙,背著藤筐離開了。
院子裡,坐在地上的樵老望著賦雲歌遠去,漸漸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
另一邊,賦雲歌施展開神行術,在山林間按照方向努力奔波。
但是山路不暢,他的功力一直難以施展。而且到了更遠的地方,根本連路都沒有了,他隻能小心翼翼地前進。卻又怕耽誤了時間,他隻能仔細挑能走的地方行進,十分困難。
草木繁雜,有的地方甚至需要跨過溝壑等等。賦雲歌一路辛勞,總算在一處森林繁密的地方找到了樵老所說的大榆樹。
不顧自身的疲憊,他爭分奪秒地砍下三根樹杈裝回筐裡,抬眼一看上午已經過半,又立刻使足力氣飛奔著返回。
等到看到有熟悉的路徑時,賦雲歌已經累得渾身浸透熱汗,兩腿僵硬得像木棍一樣,連知覺都快沒有了。但頭頂的太陽不允許他放慢腳步,眼看就要到晌午了。他隻好抹了把汗,強撐起已經筋疲力儘的身體,繼續在道路上飛馳。
所幸,趕回樵老的家時,剛剛好是晌午。太陽立在天穹正中,可謂是毫厘不差。
賦雲歌跑到門口,看了一眼沒有超時,身子隨著鬆懈的神經一軟,立刻癱倒在地。
樵老這時候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賦雲歌此時喉嚨充血,已經連說話都困難了,隻能無力地拍拍掉在一旁的筐子,示意樵老他沒有失約。
樵老笑著對他點了點下巴,走過來攙扶著他,拿著筐子進屋。
屋內,賦雲歌躺在炕上歇了好一會兒,總算是緩了過來。倘若要是再遠十裡五裡,他興許就交代在路上了。
過了很久,樵老才走來看他。賦雲歌料想樵老剛剛一直在忙活百香丹的事,並不以為意。
樵老給他端進來一杯茶,看著他喝下,才慢悠悠地問:“怎樣,神行術的應用,感覺如何?”
“累。”賦雲歌實話實說,“路遠不說,後來根本沒有路,隻能從叢林間找路走。”
樵老笑而不語。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又對賦雲歌說:
“但是,今後你要走的路很遠。其間又怎麼會全都是平坦的道路呢?沒有人給你鋪就道路,你的神行術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嗎?”
樵老的這些話,震得賦雲歌猛地一個激靈。
確實,樵老說的沒錯。他練神行術,難道還要要求隻能在平路上施展嗎?今後倘若遇敵,或者彆的情況,跋山涉水走野路不可避免,他又怎麼能僅僅滿足於在平路上使用神行術?
“另外,”樵老摸著胡子,“實話實說,你修煉神行術的方法,雖能速成,但是根基不實。神行術是為實用,多的是走遠路、趕時間,你的神行術雖然在短距離已經成熟,但是一旦長途跋涉,你的弊病就會顯露出來。”
“……是。”賦雲歌聽到這樣的教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隻好誠惶誠恐地點頭。
樵老對他笑了笑:“明天,繼續吧。”
賦雲歌得知了自己的缺陷,之前那種激勵自己不斷修行的心態也有了更深的領悟。
一味求快,可能會根基不實,最後反倒欲速則不達。而一旦離開這偏安一隅的小山村,他未來麵對的必然都是複雜甚至棘手的情況。這樣一來,浮躁隻會為未來埋下不可測的危機。
一天到晚,他反複琢磨著樵老的用意,內心漸漸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