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鬼掌門的目光被他吸引過去,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他。
“你是龍戟的弟子?”鬼掌門冷冷地覷視著他,問道。
賦雲歌並沒有被他透露出的壓迫感嚇到,反而更鼓足了膽子,大聲道:“我是誰,與你無關。你倒來說說,既然不用七派兵力,對你而言又有何不妥?”
鬼掌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轉而又說:“青琨其人,本就屬於七派,代表的也是七派的顏麵。讓他以個人名義借刀齋之兵,一者體現七派無能,二者也不敢欠齋主此情。既然合約已定,為何又要他成為特例?”
“青副掌心係蒼生,雖然衝動,但本來也沒有錯誤。你如此逼迫他,還要治他的罪,同樣也說不過去!”賦雲歌堅持據理力爭,拳頭都攥緊了,“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大禍當頭,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墨守成規?”
“無規矩,不成方圓!金戟七派之所以長久存在,就是因為有統一遵循的規矩!”鬼掌門“砰”地敲下茶杯,聲音也抬高了三分,“倘若人人無視約束,那七派存亡,也不過旦夕!”
旁邊的掌門齋主等人感到有些驚愕。這個變故確實始料未及,看這少年和鬼子方有來有回的爭辯,鳴齋堂又一次熱鬨了起來。
賦雲歌仍然不甘示弱,與鬼掌門的交鋒越趨激烈。素彆枝在一旁看著他,不禁也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而東方詩明則暗中觀察著鬼掌門。以及剛才齋主的態度,他總覺得有隱隱擔憂的地方。這個鬼掌門看似處處為了七派考慮,但似乎也有些怪得不對勁。
兩人又持續辯論了片刻。見到兩方都沒有停息的意思,俠行跡趕緊上前去勸解。
“兩位心意,我都了解了。”他好言相勸,連拉帶拖把兩人都勸回了座位上,才慢條斯理地說,“這件事,我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也會全力給你們最合適的解決辦法的。”
賦雲歌吵得口乾舌燥,坐回位子還不住地喘著粗氣。東方詩明遞給他茶水,幫他緩了緩勁兒,這才稍微平複了心情。
“那今日,齋主你……”掌門試著開口詢問。
“哈哈,實在抱歉,今天啊,實在是難以前往了。”不料,俠行跡歉意地笑了起來。
他用手不住地拍著腦門,搖著頭道:“你們也看見了,刀齋這幾天來報名的學生不少,我這做齋主的也確實忙得焦頭爛額……”
“這……”眾人有點瞠目。
“不過,要不先這樣。”他看眾人頗為不滿意,連連又提出解決的辦法,“我呢,先寫一封親筆信,勸勸鳳戟那邊,勞你們把信送過去。”
“等兩天後,金戟鋒鑒不是正好到最後籌備階段,你們七位掌門來請我進山的這個流程嗎……”俠行跡比劃著雙手,不住地解釋,“到那時候,我順道過去,咱們徹底把這事解決,可謂皆大歡喜。”
理論了半天,沒想到齋主根本今天沒打算過去。眾人有點泄氣,不過也彆無他法。
畢竟他說的辦法,也能暫時解決燃眉之急了。頂多再撐兩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以。兩日後,再來拜會。”鬼掌門長籲了一口氣,點頭同意。
掌門等人也表示同意。見他們沒了意見,俠行跡就命人準備筆墨,坐回桌前開始寫信。
眾人隻好坐著等候。賦雲歌看著他,仍然鬱鬱難平:“雖然是老好人,但我對他喜歡不起來。”
“齋主也有他的難處,理解一下吧。”東方詩明苦笑著說。
不一會兒,俠行跡的信已經寫完。他把信裝入信封,交給掌門道:“那就勞煩你們了。”
“無妨。兩日後,再來叨擾了。”掌門收起信封,垂首道彆。
與齋主道彆後,掌門等人就離開了磨玉刀齋。鬼掌門獨行而來,與龍掌門簡單告辭後就馳馬離開了。剩下眾人牽來各自的馬匹,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一行人漸行漸遠,磨玉刀齋的建築漸漸又變成了遠處的一個小點。空曠的草野之中,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瑩瑩發光。
穿過清源馬市,寬敞的山路綿延著進入眾人眼簾。
“難得下山,你們先回去吧。”素彆枝在馬上伸了個懶腰,道。
“你要去哪?”賦雲歌好奇地回頭。
素彆枝看了看掌門,聳肩道:“反正鳳戟的事情,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在隻能靜候。如果順利的話,兩天之後,問題就能解決——當然,不順利的話,也沒辦法。”
“趁現在有空,我得去剩下的幾個老朋友那邊轉一轉了。晚上就能回來,記得給我留飯。”
掌門聽他這麼說,便放慢了步子,對他解釋道:“鎮山戟和花鬼戟,兩把老骨頭還都健在。丐衣戟的老頭子已經西去了,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吧。”
“行,了解了。”素彆枝一把拉緊馬轡頭,朝眾人揮手道彆。坐下的駿馬加快了速度,立即向前麵遠遠奔去。
山路塵土飛揚,賦雲歌兩人望著他遠去的一溜沙煙,很快就沒了蹤跡。
當晚,眾人吃飯時的心情都放鬆了許多。既然齋主已經要插手鳳戟之事,那麼龍戟的壓力自然也就隨之減輕了。忙了這些天,總算能把節奏放回到準備金戟鋒鑒大會上麵了。
素彆枝也很快回來,與大家共進晚餐。
“當時的七派會議,你們三個老頭都是投了反對票啊。”素彆枝落座之後,饒有興致地開口,“真不愧是同道中人,不過最後沒成功也是蠻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