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隻見,那個男人剛剛要靠近賦雲歌身前的瞬間,賦雲歌搶先一步,身影挪移,抬手一握,緊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感到整條手臂傳來一陣劇痛。賦雲歌把他雙臂反扣身後,用手肘緊緊鎖住,他便再也動彈不得了。
男人本來還想忍受,但稍微一動,那陣疼痛就躁動起來,直衝腦殼,他立刻連天“哎呦”起來。
那幾個孩子直接看傻了。他們根本沒看清賦雲歌是怎麼瞬間製服男人的,更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
女人見到丈夫被挾持,也是嚇得不輕。她剛想哭天搶地,但赫然見到賦雲歌正在看著自己,那種眼神也讓她不敢亂來了,怔怔地呆若木雞。
賦雲歌環視了一圈,口氣變得嚴肅許多。
“本來不會這樣,我也沒想過要傷害你們。但是我的耐性有限,你們既然不講道理,那也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
“一人換一鳥,我立刻離開。”他的眼神掃視著那邊的幾個孩子,“如果你們敢動它,不僅他的胳膊會少一條,你們,我也不會輕饒。”
近乎威脅的口吻,賦雲歌之前從未有過。但效果確實立竿見影,那幾個孩子畏縮地吞了吞唾沫,拿著鳥的孩子哆嗦著緩緩鬆開手。
斑點君如得大赦,重獲自由。它立刻撲騰著飛到賦雲歌肩膀上,抖落身軀上的水漬。
賦雲歌側臉看了看它,確認沒有受什麼傷。
冷哼一聲,賦雲歌撒手一推,男人立刻趔趄著摔在女人麵前。
“再會了。”
迎著風雨,賦雲歌轉頭望向小船,輕盈一躍,撥篙開船。
岸上的居民還誠惶誠恐,好像還沒緩過勁來,畏懼地看著木船漂泊遠去的方向,漸漸消失在灰白的濃霧裡。
而乘船離開的賦雲歌,打量著獲救的斑點君,好像有所思量。
斑點君在爛篷裡梳理著羽毛,那處角落正好沒有雨水侵襲。
櫓篙拍起的水花灑在船板上,前方全是一片朦朧。但賦雲歌卻已經心裡有底,穩穩地撐船行進。
因為,斑點君出現在這裡,就說明距離一品紅梅和黑水天壘已經不遠了。
天色越來越黑。前方的水路不僅被濃霧重重封鎖,逐漸黯淡的視線,也增加了前行的難度。
不過賦雲歌而今有了一個得力幫手。完全天黑以前,他就捧起斑點君,拜托它幫助自己尋找前輩的方向。雖然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自己講話,但既然靈性非凡,應該也能明白幾分。
就這樣,每當賦雲歌要偏離方向,斑點君都會蹦躂起來,他便立刻調整。
都說禽鳥的方向感較之人更強,賦雲歌現在才感到所言不虛。
在漫無邊際的水澤裡轉了半夜,賦雲歌終於模糊見到了傳說中黑水天壘的影子。
幽深的古堡挺立,在黑夜的水麵上宛若沉睡的巨獸。黑鐵一樣的岩石堅不可摧,麵對不息的雨,古堡的每一寸都紋絲不動。
沉默與沉淪,構成了眼前景物的主基調。
天壘外圍是散落嶙峋的沙洲,星羅棋布。在其間行船非常不便,賦雲歌隻得靠船停岸,踏上沙洲。
眼前全是黏稠的黑暗,除了霧與水的反光,一切彷若幻境。
斑點君靈巧地踩在他的肩上,咕咕小聲啼叫著。賦雲歌關注著它的舉動,希望能再找到一點線索。
畢竟,這麼大一座堡壘,他一個人的力量未免太過渺小。
他現在力求與前輩一同全身而退,因此必須要謹慎籌劃。
斑點君一直在低聲叫著,好像要賦雲歌沿著現在的方向繼續走。賦雲歌不明所以,但是反正自己也還不能輕舉妄動,跟著它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繞過一個個沙洲,賦雲歌仍然一頭霧水。
忽然,肩上的斑點君急促地鳴叫起來。
賦雲歌抬頭看去。隻見前麵是一個稍有不同的沙洲,與當前站立的沙洲隔著一窪水澤。
但是,那塊沙洲的不同,好像除了稍微大些,也就再沒彆的獨特之處了。
斑點君還在顧自叫著,甚至激動地一跳一跳。賦雲歌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很快渡過水澤,賦雲歌踏上了那塊讓斑點君激動不已的沙洲,環顧四望。
四周,還是一望無儘的黑夜,猶如被油墨的篷布遮蔽。
突然,就在此時,賦雲歌臉色忽然一變。
他在寂寥的四周,猛地聽到了異常的水流聲!
有人在快速靠近!賦雲歌內心一緊。這種地方的來者,多半是敵非友,可能,他已經被發現了。
賦雲歌暗叫不妙,周身提起氣勁,以備不測。
他的眼神銳利地觀察著四方,隻待來者上岸的刹那,他就要先發製人!
忽然,一聲“嘩啦”清脆的水聲,好像鱸魚躍江,賦雲歌立刻辨彆方位,疾速趕到那個上岸者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