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巧變,忽左忽右,賦雲歌極儘靈動,占據體力優勢,讓眼前之人防不勝防。
一劍刺肩,一劍刺肘。再破足三裡,回舞辟太倉。賦雲歌看準眼前字主的弱點,手中劍舞恍惚間,已經將力道灌注他的每一處關竅。
轉劍收工,賦雲歌抬腿橫掃,同時借踢開那人小腿的力量縱身退開兩步,起身站定。
拍掉身上的沙土,隻見眼前之人頓時如僵木般直立原地,臉上錯愕,一動不動。
賦雲歌轉身同時,驀地,那人剛才被劍刺過的穴位倏忽爆出血漿!
粘稠的血液,是他渾身經脈虯結的所在。精血被泄,他頓時四肢癱軟,渾身肌肉散開。
同時七竅流血,那人霎時萎如爛泥。身軀搖搖晃晃兩下,最終倒落黃塵。
但危機還沒有結束。就在他看向另一端的時候,驚見居不征已經非常吃力,連連後退,看起來險象環生。
那個字主雖然身負傷勢,仍然有強悍的力量,如同猛虎般猙獰可怖。居不征雖然勇猛過人,但還是遜色一籌,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回合,此刻已經屈居劣勢。
賦雲歌見狀,回身將手中長劍遞刺而出。鋒芒嶄露,如同裂雲星電,倏忽辟開焦灼的戰況。
那字主正待蓄力撲上前,同時賦雲歌劍鋒已至,不偏不倚正好搠入他的胸膛。
錚然劍光,貫透字主身軀,從前端刺出沾血的劍尖。他身軀頓時凝固,臉上愕然、驚駭之情交雜,還是最終仰麵摔倒,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
居不征方才已經深陷危境,幸而得到賦雲歌及時解圍相救。
他大喘了幾口粗氣,兩頰的顏色已經變得通紅。賦雲歌走來撿起地上的劍,對他微微一笑。
“真是丟人啊,輸給小晚輩了。”居不征按住右臂的一道傷口,呲牙笑道。
“哪有。居阿叔也毫不遜色。”賦雲歌搖頭,眼神看向遠方的情況。
但是,就在他看到遠方的刹那,他頓時神經通電般一怵!
隻見近岸的所在,情況非但沒有改善,反而愈發危急。戰船已經基本消亡,所有的大漢攢聚上岸,正在奮力撕扯著最後一點薄弱的防線。
陽嵐眾人已經倒下數人,現在剩下的也隻有五六人的模樣。他們圍成一條戰線,努力將數量眾多的大漢逼困在灘上。
最後的火光,照得沙地上的鮮血格外耀眼。
“不好啊!”居不征見到自己的戰友九死一生,震驚地呐喊。他立刻朝那邊奔了過去,不顧自己的傷勢。
那邊的大漢將近有二十人左右,就算居不征前去救援,也隻是杯水車薪。
焦急地看著沙灘中聚集的人影,賦雲歌同時掃視著狼塵煙前輩的所在。
前輩如果在的話,戰局不應該如此傾頹才是。賦雲歌極目所見,心中急迫萬分。
終於,他在碼頭的更遠處,看到了兩個交戰正酣的身影!
隻見兩條人影來回,招式超凡脫俗。身影激蕩的氣勁四散揚塵,看起來如同被煙霧包裹。
這樣的情況,確實是超乎他的預想,甚至超乎所有人的預想。
他十分清楚,狼塵煙不會把戲演到這種程度。他現在陷入鏖戰,就說明這隊九徹梟影當中,真的有持有玄徽的高手!
兩顧危局,賦雲歌心中一陣糾結。權衡之後,他還是決定先去協助狼塵煙前輩。畢竟不知道這個玄徽高手的能為,如果連前輩都不敵,他們的戰局就真的一瀉千裡了。
又望了一眼岸邊的局勢,居不征的加入還算稍微扳回一城。賦雲歌心中稍安,扭頭朝狼塵煙的一方快速趕去。
黑夜的風煙在無聲蔓延,卷動鏖戰的兩道身影。
狼塵煙持劍迎敵,招式多有保留。而對方那人步步緊逼,對狼塵煙的實力仍屬不明,同樣處處留手,互相製衡。
雖然彼此留手,但兩人對對方實力都大致有了估測。
招招牽製,兩人每一劍的相撞,都能感受到對方力量的深淺。足下地麵微微隆動,那是抵消的氣勁產生的動蕩。
“真是誘惑。”那人冷笑起來,舔著嘴唇,“你的實力,真是讓人垂涎三尺。”
狼塵煙早已經察覺這人的性情古怪,不願與他交流。揮劍一斬,風聲銳利地擦過那人的腰帶。
那人雖然變態似的說笑,但仍然不妨礙運招變式。他同時側身撩劍,付諸的氣勁與狼塵煙相擊,兩人手腕同時感到一陣麻痛。
“鐺”一聲震耳的鳴響,兩人各退數步,臉色同時收斂得更加沉著。
那人手中的劍閃動著青綠色的光,形狀有些扭曲,看起來如同拿捏著一口青蛇。他嘻嘻怪笑兩聲,忽然猛衝上前!
狼塵煙橫劍作刀式,但他也知道劍的側刃不及刀的穩重,需要更加小心。
眼看那怪人已經逼近,狼塵煙眉心一皺,蘊藏手中的真氣又多添幾分,橫劍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