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回一方天尋找怪棋客。相處十年光陰,那個人更像是自己的親人。而今天地無依,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怪棋客身上。
那個男人並沒有為難,甚至把他想要叩頭道謝的身軀扶正。他很快離開,剩他一人打算輾轉回返,找尋怪棋客的蹤跡。
然而,不談普通人想獨自上一方天根本不可能,他還沒有趕到天柱的方向,就在一片樹林中再度遭逢厄運。
相似的一批馬賊,把他所剩無多的盤纏徹底洗劫一空。
四野無人,那些習慣了殺人作惡的馬賊劫財之餘,將明晃晃的刀鋒再次對向他的脖頸。
他自忖必死。何況舉目無親,他心頭早已萬念俱灰。
但是,相同一幕,卻萬分巧合地再度降臨。
又是那個熟悉的男人,他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就在刀鋒舐血前一秒,相似的招式再度出現,登時解決了那些貽害人間的敗類。
跪倒在地,他也感到無比驚詫。
那個男人同樣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於是再次提議讓他跟自己離開,畢竟兩度遭逢災厄,他非常不安全。
他當時還未完全舍棄對怪棋客的念頭,於是思索再三,他與那個救了他兩次的男人實情相告。
而在聽完他的訴說之後,那個男人很寬和地理解了。
於是他提議,由自己帶他前往一方天尋找那個怪棋客。在還沒找到怪棋客之前,他會負責保證他的安全。
當時的他,神魂落魄。
他根部難以想到,除怪棋客之外,還有人對他慷慨地施以善意。他頓時泣不成聲,含淚拜謝了那個男人。
當時的他,怎麼會想到原來棋局之外,同樣有人可以設一個局,引他自願入鷇。
兩人在那之後重回一方天,男人帶著他生活,同時找尋怪棋客的下落。
但不知什麼原因,怪棋客自那之後銷聲匿跡。雖然其人棋藝高超,但卻並未在棋界博名,因而也無從找尋,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他在那時,窮儘了各種辦法找他。但最後他似乎意識到,怪棋客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男人讓他安下心生活,長期的羈旅也讓他對這位恩人打消了疑慮。
於是他同意了。
在那之後,男人同樣問他是否願意習武。隨著世事浮沉,他也不再有任何排斥,心甘情願拜男人為師,開始學習武藝。
與當年學習棋藝類似,他的進展神速。
當時他並未有過任何異想。他在男人的教導下一天天習武,且無心在棋壇繼續爭名。數年之後,他的修為就已經足以令自己驚歎了。
一騎絕塵的速度,讓男人也非常滿意。而他在那時也深深感到自豪和對往日的愧疚,能有如此修為,自然離不開男人的教導和指點。
他非常感激那個男人。
當時,他甚至感覺兩人是亦師亦友的摯交。即使這個想法,在現在看來無比可笑。
擁有足夠的實力,通常人都會前往尊壇試煉,奪取天地造化的玄徽。他當時也曾這樣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