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冉銀濤歎東流,目空煙雲仞北州。淨衣一裘,寒芳千載,洗越澄明乾戈休。”
清越詩句,踏冰而來的孑然身影,矯若身披冰雪的遊龍,及時馳援。
一身青衣藍袍,仿佛冰天雪地的來客。他自鬼嘯長淵背後一躍而過,縱身一手搭在寶劍尾端,穩穩落地。
“你便是荼毒下界天蒼生的那個魔頭?在下倒想請教幾招。”那人朝前一拱手,卻是牢牢護持在一品紅梅身前,來意無比明顯。
遠處的江流傳來“劈啪”之聲,是上覆的薄冰逐漸解凍。
鬼嘯長淵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威壓,凜凜仿佛讓他回想起了雪漠洞窟的深寒。
而在船下泥濘之中,梟無夜見狀,立刻飛身而上。月參辰兩人也不甘示弱,紛紛賣力跳上,圍在一品紅梅兩側。
而一品紅梅,卻有點驚愕地看著來者的背影。良久,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口鮮血,說出來者的名號:“是你……越天寒。”
越天寒拔起滌罪寒芳,淡色劍鋒如飛霜橫野,直指鬼嘯長淵:“魔頭,把我的舊友傷成這樣,還殘害那麼多百姓,這筆帳,越天寒一一記下。”
鬼嘯長淵仍舊是原來的睥睨:“是麼……嗬。”仿佛越天寒的警告對他而言完全隻是一句玩笑。
冷風呼呼拍打著船側,眾人都感到臉上一陣寒意。
望著遠處似乎將明的破曙之天,鬼嘯長淵也逐漸意興闌珊。今夜他獨對兩人的生死之決,雖然並未力殆,卻罕見地感到有點疲勞。
“接吾一招,若能苟活,才有說大話的資格。”他冷冷地放話,眼神直直地盯著越天寒。
一品紅梅臉色一滯,低聲對越天寒道:“不可……”
但越天寒搖搖頭,直接地答應下來:“有何不可。若是連你一招都接不下,那我倒不如自儘當場。”
鬼嘯長淵確實疲憊了。但聽他這樣講,忽然又來了一點精神。
“很好。”他語氣驀地低沉數分,稍一遲滯,雙掌再現幽幽煞氣,“那,就看好。”
越天寒突然感受到強悍的威壓橫掃而來,同樣感到驚訝。不過到此並無回頭路,他臉色繃緊,劍舞半身,冷風透身延伸出去。
“撼靈·揭棺指。”
一聲低吟,一道銳利難當的黝黑氣流,順著鬼嘯長淵的指尖飛騰直射。
看似微小的招式,卻在空氣掀起陣陣驚駭的波瀾。肉眼可見的空間扭曲,如同水麵波紋,在一指的招式經過瞬間,蕩向遠方!
“冰心玉篆,結!”
危急之際,越天寒登時持劍運氣,周身最寒冷的氣流透體而出,悉數彙聚身前,形成一麵牢不可摧的凝冰之鏡。
同時,揭棺指的招勁受到寒冷波及,同樣在半空放慢速度。黑焰衝入冰壁,眾人都能觀察到那股無堅不摧的氣流突破層層堅冰,仍是朝越天寒殺來。
“壞啦!”寇武夫一驚一乍地在後麵驚叫。
越天寒同樣吃驚地退後一步。但他彆無選擇,隻得硬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