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
被猜中心思的李美芬惱羞成怒,厲聲嗬斥說,“既然你什麼都明白,就老老實實繼續現在的生活,否則,彆怪我們狠心。你還有半年就要畢業了,我們可認識你們學校的領導,再鬨就讓你畢不了業。”
方攸寧用力握緊椅子的扶手,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明知道,她有多珍惜她讀書的機會,卻用這件事要挾她?
“你們就不怕我曝光你們,讓彆人都知道,你們是怎麼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查過,方氏集團也是容城的大企業,他們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應該也要臉麵。
誰知道方東明聽了,滿臉不屑地說:“方攸寧,你以為你姓方,彆人就會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你看看你的戶口本,你跟我們都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你說你是我們的女兒,誰會相信?你要是敢曝光,我就報警,說你勒索敲詐。被抓進去也能吃苦,還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老公,我們走吧!這裡味道真大,臭死了。”李美芬捂著鼻子嫌棄地說。
方東明點頭,走之前又叫人把這裡拆了。
這裡已經沒用了,但是他們知道方攸寧對這裡有感情,所以拆了正好讓她難受。
他們開著豪車來,又開著豪車走,把方攸寧留在這一片廢墟裡。
方攸寧一個人在廢墟裡坐了很久,她想了很多曝光他們禽獸行為的辦法,但都行不通。
方東明說的沒錯,她跟他們不是一個戶口本,沒有人會相信,她是他們的女兒。這些年他們把她扔在鄉下,交給一個陌生老太太照顧,她也沒有見過方家任何親戚。
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從出生那天開始,她就被他們拋棄了。
除非,她可以跟他們做親子鑒定,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同意。
擦乾眼淚,從地上起來後拍拍身上的土。
算了,這樣的父母她也不想要。
從此以後她隻做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賺的錢夠不夠他們的醫藥費,更不用照顧所謂的妹妹。
反正前二十二年她也是靠自己,以後靠自己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
大巴又轉高鐵,終於在天黑後回到容城。
八月的容城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依舊能熱死人。
下了高鐵坐公交車,從公交車站回出租屋走了半個小時,身上的衣服被汗濕透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可是,出租屋的門卻打不開?
打電話給房東,房東來了,麵露難色地對她說:“小方,不好意思,這房子我不能租給你了。你這個月房租還沒交,就不用交了,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李叔叔,為什麼突然不租給我了?”方攸寧急切地問。
房東沉默了一會,才小聲地提醒她說:“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說完,打開門將她的包拿出來,給她放地上離開。
方攸寧苦笑,她一個窮學生,能得罪誰?
唯一得罪的,就是她那對狠心的父母。
他們真是狠心,居然連出租房都不讓她住,大晚上的想讓她一個女孩流落街頭?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男朋友。
想到沈雲海,心裡湧出一股溫暖。
馬上拿出手機給沈雲海打電話,問他現在方不方便過去找他?
“好,你來吧!正好我在辦派對,你過來一起玩。”沈雲海說。
方攸寧趕緊拿著行李,坐公交車去沈雲海的公寓。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門縫裡傳出來,按了很久的門鈴,又給沈雲海打電話,門才終於打開。
不過,開門的不是沈雲海,而是方明珠。
她微微嘟著嘴,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身上穿著沈雲海第一次送給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品牌連衣裙,埋怨地說:“姐姐,你怎麼才來,派對都快結束了,你是不是不想參加我們的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