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女孩輕而果斷地抬手:“去吧!為了你的安全,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曾見過我。”
他的腳步順著她的話無法自控地邁出去,向前奔跑。
不知哪一步出了問題。
整個人往下墜落。
場景一換。
他已經褪去少年人的薄弱,在一片罌粟花田裡與人搏鬥。
寡不敵眾。
即將力竭時,爆發了死亡賦予的力量,扭轉局麵,結束戰局。
失血過多,讓他暈眩倒地。
思緒渙散之間,他又看到了她。
依然背著光。
看不清眉眼。
潔淨的白裙被鮮血染紅,她手裡拿著一支火把,從他不遠處走過,一步步走進了罪惡的工廠,裡麵頓時大火紛飛,爆炸連連。
妹多久,她站上了工廠的樓頂。
就如同當年初見時,靜靜
地俯視著底下的血流成河。
明明離得很遠,他卻能看到她微抿的冷漠唇線裡所帶著的對人類的悲憫,以及對這個世間的悲絕。
凶殘惡魔的逼近。
槍聲響起。
打中她的腰。
鮮血飛濺。
下一刻,她毫不猶豫的一躍而下。
拒絕落入惡魔之手。
……不!
他掙紮著起來,極儘全力的飛奔,想要接住她。
可最終,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墜落。
等他越過火海找到那邊。
除了大灘的鮮血,根本找不到她的屍體。
無力和絕望將他籠罩,像一雙無形的雙手死死扼製住了他的呼吸,直至他猛然驚醒。
薄司硯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在做夢。
夢見了真實的過去。
“薄……司硯,你要……把我勒斷了!彆勒那麼緊……”
懷裡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薄司硯低頭,在昏暗的光線裡看著她。
兩張麵孔交錯、重疊、又再交錯……
緩了片刻,鬆開了些力道。
今苒摸摸他汗濕的臉:“噩夢了?”
薄司硯的一條手臂橫在額上,很輕地“恩”了一聲。
今苒去擰了把溫熱的毛巾來,哄著他坐起來,把潮濕的上衣給脫了,給他擦了擦。
薄司硯理直氣壯的享受小金主的照顧。
今苒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逗孩子似的捏捏他的鼻:“這麼大的人了,做夢還害怕呢!”
薄司硯把人撈金懷裡,埋首在她頸間悶聲說:“我明明弱小又無助。”
今苒撇他。
算是發現了,男人要是扮起柔弱、賣起慘來,絕對比女人更能得到憐惜!
尤其是好看的男人!
拍拍他的背脊:“好啦!姐姐保護你!睡吧!等你睡了,我再睡。”
薄司硯沒吭聲。
就那麼盯著她瞧。
不帶情欲。
今苒笑笑:“怎麼這麼看著我?”
薄司硯捏她的臉,往上提了一下,唇線揚了抹弧度。
配上她沒有防備的眼神,看起來傻傻的。
“小老虎,真可愛。”
今苒:“……”
小老虎?
母老虎?
她眸子微眯,最好是沒在罵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
生物鐘準時催著今苒醒來。
摸了摸身側的位置,已經沒有溫度。
洗漱後出去。
看到他在處理公事。
今苒走過去,圈著他的頸子、趴在他肩上。
薄司硯側首,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自然的仿佛在一起許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