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回籠覺。
今苒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薄司硯假裝剛睡醒,微微隙開眼簾。
小姑娘就站在窗口。
一身純潔白裙。
臥室的窗簾拉著。
冷氣的風吹拂著窗簾微動,清晨明媚的光線鑽了進來。
將她的眉目照得朦朧,微抿的唇線裡帶著一絲悲憫和歎息。
這一刻,眼前的她與十年前第一次在木屋仰望的身影完全重疊。
薄司硯怔忡。
十年裡的尋找、期盼,在這一刻仿佛終於落到了實處!
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看清她白裙上的大片血跡照得清清楚楚。
忽明忽暗的光線裡纏繞著死亡的黑影,腦海裡又充斥著那副從纖弱身子高樓一躍而下的畫麵,讓他的心臟被一雙無形的手驟然捏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大步過去,將她緊緊捉在手心裡。
“受傷了?”
今苒被他衝得整個人晃了一下,輕輕“額”了一聲。
薄司硯以為撞到了她的傷口,喉嚨像是被時光扼住,呼吸有些顫抖。
“傷哪裡了?”
今苒詫異他眼底的驚惶,想著,一定是有親近的人發生過嚴重的事故,甚至是死亡,所以他迷迷糊糊醒來看到自己身上那麼多血,才會這麼緊張吧!
微涼的手搭在他緊繃的雙臂上,輕輕撫摸,安撫他的後怕:“我沒事,是彆人的血。剛剛下樓,撞見有個男的在發瘋砍人,這些血都是傷者小姑娘的,不是我的,我沒有受傷。”
“真的,不騙你!”
薄司硯不放心。
把她抱到床上,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
隻在她手臂上找打了一條淺淺的劃傷,雖然也留了點兒血,但並不嚴重。
這才稍許鬆了眉心。
正好酒店也主動送來了急救箱。
薄司硯擰來毛巾給她輕輕擦去了血跡,小心給她傷口上了藥:“痛不痛?”
今苒這些年一直在堅持搏擊和散打,身體很好,也很吃痛,這些小傷她也沒放在心上,眉頭都沒皺一下:“小傷而已,不痛啦!”
薄司硯覺得她很痛:“手指劃拉個口子都會痛,被刀子劃了那麼長一段兒,怎麼能不痛?”
今苒外頭看著他。
穩重淡定的薄司硯很矜貴。
緊張小心的薄司硯很迷人。
好看的人,無論什麼樣兒都是好看的!
一下跟剛才遇見的瘋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現在的有些男性真的是無能,欺負他的人不敢報複,就隻會欺淩無辜沒有防備的女孩子!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姑娘有沒有生命危險。”
“要不是當時警察趕到,我定要給他胳膊卸下來!”
末了。
又惱火地罵了一聲“王八蛋”!
薄司硯沒有製止她以後不許救人。
因為知道她不是衝動的人,會出手就代表有一定的把握。
讚揚她的見義勇為:“你做得特彆好。”
不過現在。
得先帶她去醫院抽血,坐檢查。
誰知道那神經病的凶器上有沒有沾染上什麼臟東西!
他這麼一提。
今苒也多少有點緊張。
瘋子報複社會,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萬一是艾滋或者什麼可怖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