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退還好,一退剛好遮住屁股的斜挎包直接把我給拱了出去。
我哪裡想到還會遭到這種暗算,完全沒有防備,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旁邊倒,腦袋眼看就要砸到棱角分明的門框,及川徹倒吸一口冷氣,飛撲上來伸手極限擋住我的頭。
排球運動員的手何其重要,我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隻剩下一個念頭——及川徹的手一定不能因為我受傷。
這千鈞一發之際,我下意識用我的手心貼在了少年的手背上,下一秒,我的腦袋撞在及川徹的掌心中,而我的手背則是傳來了被刮蹭破皮的疼痛。
我倆倒在了一起。
二口堅治表情都嚇空白了:“你們沒事吧!”
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嘶……”
我皺著眉頭甩動著手腕,及川徹連忙抓住我的手仔細查看傷勢:“流血了嗎?我墊著就好了,你乾嘛又伸手?”
隱隱能看到血管的白皙手背上紅了一大塊,外翻出沾了血絲的皮屑,其實並不嚴重,隻是因為皮膚白看上去恐怖了一些。
“我沒事,破了點皮而已,過幾天就自己愈合了。”我看他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連忙安慰了幾句:“真的,是小傷。”
“沒事沒事沒事。”及川徹有點生氣:“一直都在說沒事。”
其實真沒什麼事,隻不過看及川徹是真的在著急,我也就沒有再說彆的,任由他拉我起來,帶我去醫務室處理傷口。
這段時間每天都有比賽,醫生在醫務室裡哪兒都不敢去。
運動比賽中受傷都是正常情況,而受傷後第一時間的處理尤為重要,醫生也時刻做好了急救的準備。
他在這裡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對體育館的常客及川徹也是比較眼熟的了。
比賽時間段,身為運動員的及川徹還滿臉焦急地破門而入,醫生當時神經猛地一震,以為要來大活了,下意識就要去拿繃帶和固定夾板。
少年直接把他身後的女孩子往前一推,大喊:“醫生先生不好了!有人頭撞到門框了!”
撞到門框!
醫生把手上的固定夾板放下,轉而取出酒精和醫用海綿。
隻不過他還是低估了當代年輕人的發癲程度。
饒是心智強大如他都在看到女孩子隻是破了點皮的手背感覺到有點難繃。
拜托,這種程度的傷你喊得跟人家再不救治就要死了似的?
你再晚點來她的傷都要愈合了!
我完全讀懂了醫生欲言又止的表情,出聲說道:“打擾您了,隻要簡單消個毒就好,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醫生隻好沾了點酒精,在我手背上輕輕擦拭著,將上麵滲出來的血珠擦掉,同時他看到我手腕似乎有些腫,想了想,又叮囑幾句:“頭撞到門的時候不小心摔到手了吧?最近這隻手彆太用力,等沒有刺痛感之後就可以正常用手了。”
我點點頭:“好的。”
傷勢純粹是及川徹嚇嚴重的,醫生沒什麼可交代的了,我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多待,拉了拉及川徹的袖子,和他一起離開了醫務室。
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走廊上這會兒已經沒什麼人了。
及川徹乾脆沒急著走,而是放慢了腳步走在我身邊,很愧疚地開口和我道歉:“抱歉小千夏,明明我應該保護你,但是卻還是沒做好讓你受傷了。”
“等等,你先彆和我道歉,首先我就沒受什麼傷。”我連忙伸手製止他的內疚和肉麻:“其次,你是排球運動員,手比我的腦袋重要,我磕一下不會死,但是你的手磕一下扭著了就出大事情了。”
“……”及川徹嘴唇微張,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噗”的一聲笑出來,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謝謝你為我著想。”
他也沒有再矯情,而是雙手撐腰,驕傲地抬起下巴:“今天有好好在看著我打球吧?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帥氣?”
說到這個,我深有感觸地點點頭,對他說:“確實很帥,沒有想到平常像個笨蛋一樣的你在球場上變了一個人似的,給人壓迫感那麼強烈。”
“什麼叫平常像個笨蛋一樣的我啊……”及川徹不滿地嘟起嘴,小聲地嘟囔幾聲,偷偷看了我幾眼後,又對我說:“小千夏,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是嗎,哪裡不一樣?”
“雖然我更希望小千夏可以多依賴我,不要在我麵前那麼理智,但是這就是你的性格,而且你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在關心我,還為了我那麼認真的看比賽,認可我的愛好和努力。”
他的目光熱切,微微俯身拉進了與我的距離,輕聲和我說:“你比之前更要愛我了,小千夏,我特彆開心。”
我:“嘶……”
這一番如同告白一般的直球配合那張帥臉,實在是讓我心臟怦怦跳。
但是我在這番怦然心動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前幾天他也是這樣,嘴上說著愛我的話,好感度卻低的可憐。
這家夥,是個會裝的!
我摸不準他這會兒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又在裝,想到他對我冰冷的好感度,我強.行挪開視線,努力保持語氣平穩,說道:“……也就那樣吧。”
及川徹:“0V0?”
誒?
什麼意思,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