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城西的期末考試持續了三天,考完之後及川徹像是被考試烤熟了似的,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
他趴在桌子上說:“怎麼感覺這一學期的課業這麼難,好幾道題沒見過。”
“是有點難。”
“對吧!就連小千夏也這麼說!”
我的視線從手機上挪到他臉上,說:“對笨蛋是有點難。”
及川徹聽了直接鬨起來:“你說我是笨蛋,我不和你好了,我要生你的氣了!”
看他一身炸毛的樣子,我反而笑了,繼續逗他:“那你想和誰好,生氣又要誰哄你?”
及川徹撅著嘴,不情不願地把手纏了上來,“那我還是和你好,你哄哄我唄。”
我朝他伸出手,他磨磨蹭蹭湊過來,讓我摸了摸他柔軟的咖啡色短發,這樣就算順了毛。
現在越是相處久了,我越是喜歡他這種性格。
在賽場上他給人的壓迫感有多強,站在賽場下他和我撒嬌的時候就有多甜。我每天都看他打球,但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他在比賽的時候那鋒芒畢露的樣子,好像隻要手裡有排球,就沒有人能把光芒和焦點從他身上奪走。
及川徹的生活裡必須要有排球,要有比賽,在那燈光彙聚的地方是他的靈魂所在之地,那時候他帥氣又鮮活。而他又不是隻有排球的無趣性格,他的銳利總是對著敵人,在我身邊卻是柔軟的,這種反差讓我有一種……
極其膨脹的虛榮感,因為隻有我才能讓他變成這樣。
可能這種情感不太對,但我很喜歡他對我獨一份的狀態,這讓我覺得我就是唯一。
明明隻是遊戲裡的一個角色,卻那樣的鮮活,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讓我很多時候都忘記我現在處於並不真實的一個世界裡。
我摸著他頭發的手突然停下,轉而捏住了他臉頰上的肉。
及川徹的嘴角一起被扯起,但是我沒用力,他一點都不疼,隻是口齒不清地問我:“你乾嘛呀!”
“你的臉好捏。”
“你的臉更好捏。”
說著他就要過來揪我的臉,我才不讓,趕緊躲開了。
期末考試考完了,我們沒什麼事情乾,不過好在第二天就會發試卷,老師講講題,之後布置完暑假要注意的事情就可以放假了。
及川徹嘴上說著這次考試難,試卷發下來之後分數都在優秀左右徘徊,根本就沒他擔心的那麼差,暑假的合宿和訓練也可以正常進行。
放暑假的那一天,他和岩泉一和往常一樣送我回家。
即將分彆的時候,他很依依不舍地拉著我,說:“我們過幾天就要一起合宿了,小千夏,你真的不來一起嗎?”
“不啊,之前不是就說過了,我不是排球部的成員,本來就是不能去的。”
“……”
及川徹抓著我的手腕不放:“上次我們部長問你來不來社團當經理,你為什麼拒絕嘛。”
“我有社團了。”
“彆扯,你那社團有跟沒有一樣,完全是有餘力來排球部的。”
我視線偏移開,回答道:“社團經理這樣的職務不太適合我,我不會照顧人,而且對排球也一竅不通。”
及川徹還想說什麼,岩泉一看他一眼,先一步說:“就算結城同學現在答應做社團經理,那也是下學期交了社團申請表的事了,你彆亂來。”
“……”及川徹和岩泉一那麼熟,明白這隻是一句岔開話題的台階,他也不想讓小千夏來排球部。
他有點生氣,丟下一句“開學見”,就頭也沒回地轉身就走。
岩泉眉頭微微蹙起,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先和我說:“抱歉,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他朝我點點頭,小跑著去追及川徹。
高個少年腿長,走的還飛快,岩泉一隻是耽擱一會兒,他就已經走出了很遠,要在下一個路口轉彎。
岩泉一“嘖”了一聲,伸手拽住了他的書包帶子,把及川徹扯得直往後仰,更彆說再繼續往前走了。
“你火氣這麼大乾什麼?”
“……”
及川徹一副生氣的樣子,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彆過頭不理他。
這幅樣子把岩泉一看的直冒火,他忍了忍硬了的拳頭,緩了緩情緒才說:“我剛剛說那些話,隻是不想你們兩個吵架。”
“哼。”
“給我說話,我可不是結城同學,對你那麼有耐心。”
及川徹這才不情不願地開口:“我隻是想小千夏暑假的時候也能和我在一起,她又沒什麼事做,成為排球社的經理不是也很好嗎?阿卷他們也很喜歡小千夏。”
“是很好,如果她願意的話,我也希望她可以來排球社,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她願意的情況下。”岩泉一說:“你不能讓彆人做彆人不喜歡的事情。”
“怎麼會不喜歡!”
“你沒聽見嗎?結城同學做不來經理的那些事情,而且,你忘記了?一開始結城同學有多討厭排球?以前和你吵得那麼凶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