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霜:真沒想到
宋玄機:您
賀蘭熹:竟然是這種人!
在小輩麵前如此丟人,沂厄真君恨不能施個隱身術,砰地原地消失。
賀蘭熹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他也想忍下來,但沒忍住:“原來您喜歡上官知謹嗎。”
沂厄真君:“!!!”
不等沂厄真君胡編亂造出解釋,無情道其餘兩人及時就賀蘭熹的發言做出補充。
祝如霜委婉道:“他可是您的弟子。”
宋玄機繼續補充:“及晚輩。”
沂厄真君:“…………”
沂厄真君被三個小輩說的麵紅耳赤,硬著頭皮解釋:“與知謹無關,關鍵在於那條雪白的狗。”
賀蘭熹快繃不住了。真君,您不覺得您這個解釋比暗戀愛徒之類的更離譜了嗎。
幾人說話間,上官慎抱著雪雪肚走了進來,頓時被無情道三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上官慎:“怎麼了?”無情道三美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沂厄真君弱弱地說:“本座一向對毛茸茸的靈獸沒有抵抗力,每次一看到它們,心尖就會控製不住地顫抖,恨不能攬入懷中儘情擼之……”
賀蘭熹奇道:“既是如此,真君當年為何不在萬獸道院修行?”
“你以為本座不想嗎?”沂厄真君想到自己當年入宗分道院時的經曆,不禁悲從中來:“是萬獸道院不要我本座——他們不要本座啊!倒是太善道院,看見本座下雨天給山間小獸撐傘喂食,硬要把本座收入院中。”
所以,沒去成排名第五的道院,隻能去排名第三的道院,最後還當了院長。真是委屈您了,真君。
賀蘭熹和宋玄機將【流緒微夢】收下,三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仙舍。
深夜,宋玄機仙舍熄了燈,賀蘭熹則抱著《太華十二書》敲響了祝如霜仙舍的門。
他之前已和宋玄機商議過,兩人一致認為十三道院一事應當告知祝如霜。為了能和祝如霜暢快交流,賀蘭熹自告奮勇攬下了任務。
祝如霜把賀蘭熹請進仙舍,賀蘭熹第一句話便是:“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去彆人的仙舍呢。”
“第二次?”祝如霜有些詫異,“那第一次你去的誰的仙舍?”
賀蘭熹彎唇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祝如霜的仙舍乾淨整潔,卻不至於太過單調,他在窗邊養了幾盆紅色的梅花,現在開得正好。
賀蘭熹在桌邊坐下,問:“緋月真君和沂厄真君有辦法處理你身上的彼岸印嗎?”
說到正事,祝如霜的神色沉靜了不少:“他們隻有權宜之策。”
賀蘭熹之前已經有了幾分猜測:“雙修?”
祝如霜頗為無奈地點了點頭:“緋月真君說,此事不宜聲張,所以他才讓我們一起去上雙修課。”
賀蘭熹驚訝萬分:“等下,緋月真君和沂厄真君不讓你告訴旁人,然後你轉頭就告訴了我?”
祝如霜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堅決地點了點頭:“是的。”
賀蘭熹感動得快哭了:“祝雲……可是,你能和誰雙修呢?”
祝如霜:“我自己。”
賀蘭熹:“啊?!”一時之間,他竟然又分辨不出此事和與靈獸雙修哪個更離譜。
“緋月真君給你們的是【流緒微夢】,給我的則是……”祝如霜拿出一物,遞給賀蘭熹:“【風月寶匣】。”
賀蘭熹略有耳聞。【風月寶匣】,看似隻是一枚平平無奇的銅鏡,鏡中卻是一處依照對鏡之人喜好創造而成的風月寶地。
賀蘭熹好奇地對鏡照個不停,隱約覺得自己最近好像長大了一些,眉眼間沒去年那般青澀稚嫩了:“你進去過裡麵嗎?”
祝如霜:“緋月真君帶我進去了一次。”
賀蘭熹:“你看到了什麼?”
祝如霜:“一個戴有儺麵具的人,看不清容貌,但……應該是個女子吧?緋月真君說,因為我心中無所愛之人,故而‘它’不會有確切的形象。‘它’是我心中所念所化,我若與‘它’雙修,四舍五入便是與自己雙修了。在幻境雙修,雖然比不上在現世,但或許也能消除我身上的彼岸印。”
賀蘭熹:“彼岸印究竟是什麼?緋月真君有告訴你嗎,他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
祝如霜:“沒有,我感覺他似乎對此事有些諱莫如深。”
宋玄機果然預料的不錯,哪怕緋月真君真的知道彼岸印的來源,也不會告訴他們。
賀蘭熹心不在焉地照著鏡子,突發奇想:“那緋月真君呢?他的心儀之人又是誰,你在【風月寶匣】中瞧見了嗎?”
“瞧見了。”祝如霜稍作回憶,道:“一名身形清雋的青年,但他一直背對著我,我也看不清他的容貌,隻知道他穿著一襲白衣。”
賀蘭熹挑了挑眉:“哦,又搞斷袖啊。”
祝如霜奇道:“你為何要說‘又’?還有誰在搞斷袖嗎。”
“我和你說,”雖然隻有他們兩人,賀蘭熹還是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偷偷道:“合歡道院好多人是斷袖,我親耳聽見他們叫自己道友‘寶貝’來著。”
祝如霜:“不會吧?真的假的……”
兩人說了一些合歡道院的“壞話”。祝如霜見賀蘭熹似乎對【風月寶匣】很有興趣的樣子,問:“時雨,你要不要進去瞧瞧?”
“我?”賀蘭熹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八成和你一樣,也隻能見到戴麵具的人吧。對了祝雲,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賀蘭熹將自己和宋玄機在古藏書閣的發現一一說給祝如霜聽。祝如霜盯著《太華十二書》中的彼岸印,神色再次嚴肅了起來。
說到最後,賀蘭熹控製不住地和好朋友分享:“還有就是,今日宋潯抱我了。”
祝如霜一怔,大驚失色:“怎麼會?!”
宋玄機抱他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嗎,都快把祝如霜驚得跳起來了。賀蘭熹解釋道:“因為我扭傷了腳,緋月真君又不允許我們在古藏書閣用術法。”
祝如霜恍然:“原來如此。”
賀蘭熹眼簾一眨:“你現在不驚訝啦?”
祝如霜笑道:“這有什麼可驚訝的。事出有因,換成是我,我也會抱你呀。”
賀蘭熹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說回這第十三道院,你可有什麼頭緒?”
祝如霜沉吟道:“我和你們一樣,從未聽聞太華宗有第十三座道院,也沒有在宗內其他地方見過彼岸印。”
賀蘭熹聳聳肩:“你當然沒見過,我們三人根本沒機會在太華宗內亂逛嘛。”
祝如霜提議:“或許我們應該問問其他道院的人。”
“其他道院?”賀蘭熹不太確定地說,“可有哪個道院的人喜歡在宗內亂逛,又勉強值得我們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