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宮裡就多了兩個正式冊封的妃子,隻可惜,這份尊容,都不是她們的。
她們抓狂,心裡恨得牙癢癢,可卻毫無辦法,唯一覺得寬慰的就是佟妃有孕不能侍寢了。
可又想到佟妃之後若能順利誕下龍嗣,地位豈不更穩固,越想,心裡就越發的難受。
倒是鈕鈷祿氏,大家對她雖恨又羨,卻知道她沒有孩子,倒是不足為懼。
永壽宮
鈕鈷祿庶妃,不,現在應該稱之為鈕鈷祿妃坐在榻上,纖纖玉指摸著黃綢上的筆跡。
龍飛鳳舞,大氣蓬勃。
鈕鈷祿妃怎麼都沒想到,和赫舍裡氏競爭皇後失敗後,她等了那麼多年,還是個小小的庶妃,如今終於熬到頭封妃了,卻和剛進宮的佟佳氏平起平坐。
不過小小的一個妃位而已,卻讓她等了那麼多年,這何其可笑。想當年,她可是皇後的預備役之一啊。
“娘娘大喜,等了那麼多年,終於苦儘甘來了。”宮女藝巧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主子如今金印在手,是正兒八經的永壽宮主位了,至於冊封禮,金印到手了,是遲早的事。
相比起藝巧的高興,鈕鈷祿妃神情並未帶有絲毫喜悅之意。
她撫著聖旨上的“妃”字,神情清冷淡漠:“嗬,說什麼都是妃位平起平坐,可你看啊,卻是梁九功親自到景仁宮宣的旨,而本宮這裡,不過是梁九功的徒弟,更甚至,佟妃比本宮更早接到聖旨。”
她似乎有些魔怔:“你看啊藝巧,她比本宮更早為妃!”
藝巧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隱去,她立刻看向四周,見沒有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
她擔憂的看著自己主子,開口想要寬慰,卻找不到話說,隻能乾巴巴的道:“娘娘,您這話說得不對,您比那位更早來宮裡,您比她更先享妃位,您的資曆比她更久,皇上心裡是有您的……”
鈕鈷祿妃絲毫不為所動,自言自語:“我輸給了赫舍裡氏,難道現在也要輸給佟佳氏?”
“娘娘,你切莫如此傷神鑽了牛角尖,佟妃本就體弱,這胎怎麼樣都不好說,更何況如今這後宮誰看她不著急,她能不能好好生下來,都是後話。”
“娘娘你身子素來康健,我們好好配合太醫調理,早早懷上龍嗣,何愁不能更往上。”
鈕鈷祿妃聞言,終於聽進去了,她摸著小腹輕撫:“你說得對,現在佟妃就是個靶子,隻要本宮懷上,走上高位,鈕鈷祿一族定能恢複昔日榮光。”
“再說了,之後誰是聖母皇太後都未可知……”
……
坤寧宮
赫舍裡皇後雖說早已知道封妃之事,這會兒也有些心氣不順。
再加上昨晚萬歲爺到她宮裡坐了沒多久,就提封妃之事,提就提了,竟然還想給佟妃鈕鈷祿妃賜下封號,幸好她攔下了。
隻是不知自己是否惹了萬歲爺不快,否則萬歲爺怎麼就沒有留宿。
正為這件事煩著,又有李嬤嬤的事在前麵吊著,赫舍裡皇後也不知萬歲爺那邊查得怎麼樣,是否懷疑過她。
不過好在,和李嬤嬤接觸過的人,都解決了,更何況她也沒有大錯,又不是她動的手,不過推波助瀾罷了。
“娘娘在為何事煩心?”
正在這時,碧藍端著一盞茶放在赫舍裡皇後桌前,輕聲問。
赫舍裡皇後端起茶盞,輕撩茶蓋,一舉一動雍容華貴,端莊賢淑,她輕笑,眼裡卻劃過了抹晦澀:
“佟妃、鈕鈷祿妃大喜,隻不過不知若鈕鈷祿妃知曉萬歲爺本想給佟妃賜下封號卻被本宮攔下,不知作何想法了……”
碧藍聞言,已然明白主子的意思,輕聲回應:“想來定是恨得牙癢,隻怨上天不公了。”
“是啊,隻能怨上天不公了……”赫舍裡皇後意味深長的道了句話,眼裡笑意越發深邃。
她說的話可是實話,隻不過隻字不提萬歲爺本也想給她賜下封號而已,隻提佟妃,就看鈕鈷祿妃聽了怎麼想了。
鈕鈷祿氏雖說清高,可手段狠辣,如今被後來者碾壓,想來是極度不甘的。
宮裡的兩個勁敵若是鬥起來,想必是很熱鬨,很精彩的。
她就坐等著看好戲了。
畢竟啊,中宮之位,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覬覦的,鈕鈷祿氏打量她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呢,真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