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找他破財消災...薄宴州表示自己隻會喂鯊魚,不會救人。
雖然如此,心情極好的薄大總裁還是晃著酒杯禮貌性的說了句:“我在國外認識一支醫術不錯的頂尖醫療團隊,有需要可以幫你聯係。”
裴禦之諷刺一笑:“他這個病大概也就隻能等死了。”
看不出他眼上的半分不舍,故而以為他是舍不得這個優秀的繼承人,大總裁挑眉提醒:“裴渡資質也不錯,你可以繼續培養裴渡。”
端著酒杯的男人一頓,看向自己的這個死對頭,麵上難得的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腦海中似乎還回想著裴憐皙從小到大一步步的奔向他喊“爸爸”的樣子。
想著六歲的他每天晚上會坐在樓梯口等自己...
想著七歲的他為了給自己慶祝生日在廚房忙的手舞足蹈,最後弄的滿臉麵粉和個貓似的還把自己的手指燙傷了...
想著自己住院時,八歲的小屁孩像個小大人似擰著八字眉嘴裡雖然不停抱怨著他不愛惜身體,卻依舊會紅著眼趴在床邊幫他捂針管。
這麼多年...東奔西走...
他真的隻是因為滿意這個繼承人...
真的隻是為了利益,才會想著不顧一切的治好他的嗎?
怎麼可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是舍不得啊...
昨天半夜,醫生告訴他裴憐皙的生命體征幾近沒有讓他開始準備後事的時候,他心裡一片混亂,守了裴憐皙一夜沒睡。
床上的少年因病痛折磨僅僅一年多便已瘦的皮包骨頭,攥著裴憐皙那異常硌人的手,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起,到底是不是自己作惡多端,所以因果報應,他唯一滿意的兒子成了個病秧子。
無人的夜裡...平日最擅假笑的裴家掌權人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一點。
“你不是想考公嗎?”
活著才有機會,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一定要撐下去啊。
音線帶著些連他本人都不易察覺顫音問道。
.........
可床上的少年卻不予回應...
男人眼眸低垂,掩去眼底的暗淡,轉而熟練在臉上掛上一抹笑,朝薄宴州舉了舉酒杯笑眯眯道:“你這提議不錯。”
利益至上的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卻各自有各自的盤算。
“啥哇?啥不錯哇?叔叔,漂亮鍋鍋到底債哪裡哇?珠珠到底能不能去找漂亮鍋鍋玩哇?”跟著管家在彆墅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家漂亮哥哥的奶團子呼哈著小短腿跑過去很是大膽的戳了戳裴禦之的胳膊。
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已經猜的**不離十的薄宴州一看,當即起身,把自家蠢娃娃一把提溜了過來:“裴憐皙睡覺呢,你彆去找他了。”
崽子嘟嘟嘴,掙紮著在自家粑粑懷裡來回晃了晃:“可係介都十點辣,鍋鍋應該起床床辣~”
她爸麵不改色的胡扯:“裴憐皙昨天睡得晚,今天多睡會。”
崽據理力爭:“可係粑粑不係和珠珠說過睡太多覺覺會變傻傻咩?”
薄宴州冷言冷語:“那隻適用於你。”
崽子瞬間氣的吱哇亂叫呼哈著要和自家反派爸爸“決一死戰”!
對立而坐的裴禦之見狀倒是笑了笑。
耳邊突然想起昨天裴憐皙沒發病的時候和裴渡說的那句:“薄叔叔家的小妹妹挺可愛的,性格也好,阿渡,你性子沉,什麼事都喜歡在心裡憋著,我見你喜歡珠珠妹妹,那你以後可以多和珠珠兒接觸。”
“阿渡阿渡什麼時候去帶上我吧,我也想去找珠珠妹妹玩~”
他眼睛亮亮的,看起來似乎很期待...
思及到此,裴禦之頓了頓,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鬼使神差的提了嘴:“你憐皙哥哥在後麵呢,珠珠兒要想去找他,叔叔帶你上去。”
原本還在和自家老父親拌嘴的崽子一聽,當即舉著爪爪二話不說的點了點腦袋:“好哇好哇!珠珠最會叫人啦,珠珠上去叫醒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