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邊一陣嗡嗡作響,走上前,顫抖著手將糖果塞進裴憐皙那早已冰涼的手心中:“哥哥,吃糖...”
“阿渡?阿渡?”身旁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思緒回籠,裴渡斂了斂眸,搖搖頭:“課間十分鐘的時間,沒什麼好玩的。”
此言一出,坐在輪椅上麵色蒼白的少年心下一沉,攥了攥手,最後他還是沒忍住。
扯著笑又略帶擔憂的問出了這兩天心中的疑惑:“阿渡你這兩天沒去上學,是因為學校有人欺負你嗎?”
裴渡搖搖頭,否認的果斷:“沒有,沒人欺負我。”
可裴憐皙卻不太信,歎了口氣,麵色蒼白的少年眉眼間帶著化不開的擔憂:“阿渡,你不是個開朗的性子,有什麼事總是喜歡壓在心裡。”
“自打來到裴家,我就發現你對人對事都淡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
頓了頓,他眼中帶了些心疼的補充:“剛回來的那天晚上你發了燒,我去看你的時候,發現你的手臂上淺痕加舊傷嘴裡還呢呢喃喃的喊著媽媽...”
“我知道你一定是受過不少委屈,所以不願意信任彆人,整個裴家也就和我親近些。”
“正因此,你不要怕,有什麼事和哥哥說,你既信任我,那我也不願意你被欺負了,阿渡,你明白嗎?”
這般擔憂的話語,亦是如同上一世一樣。
眼角微微泛紅,八歲的小男孩低著眸子,似是帶上了上一世的委屈和不舍,那如泉水般清冽的聲音哽了哽:“我做了個夢...夢裡,你死了。”
輪椅上的少年聞言一怔,倒也不生氣,拉過裴渡,因常年患病而骨瘦如柴的手在他臉頰上劃過,輕輕拭去麵前男孩眼角的淚水,緩著聲。
少年臉上帶了些歉意的反問:“是不是我死的很難看,嚇到你了?”
依舊和上一世一樣,他似乎總是這麼溫柔...總是喜歡這麼為彆人著想...
鼻頭一酸,重活一世的小男孩搖搖頭,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知道裴渡唯一觸碰的彆離是因為他媽媽的逝世。故而,他抬手輕輕撫摸著裴渡的臉,聲音輕的和水一樣:“那阿渡是想媽媽了?”
小少年不回話,裴憐皙也不急著問,隻是溫柔的望著他,靜靜的等著。
裴家的人骨子裡總是帶了些嘴硬心軟的倔強。
就如同裴禦之從不會在眾人麵前承認自己對裴憐皙是舍不得一樣。
裴渡也彆扭,定定的看著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來與上一世不同結局自殺的母親。
許是不想留有遺憾,沉默良久...他攥緊了手,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些許連他自己都不曾見過的執拗:“我怕你死,我怕我去上學會再也見不到你。”
“我想守著你。”
“你不會死的,對嗎?”
瞳孔微震,麵色蒼白的少年怔了怔,忽的泛紅了眼睛。
著實沒料到自己這個新認回來沉悶的弟弟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一段話。
溢著淚笑了笑,他摸著小少年的臉,耐心的開導:“...阿渡,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能快樂。”
“要是...哥哥有天...真走了”
“那你就笑著送哥哥走,好不好?”
“哥哥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要是...實在笑不出來,你就去外麵水池子裡看看恰恰和吱吱。”
“我沒告訴你吧?”
他笑眼彎彎的抓著裴渡的手晃了晃,一字一句明眸恍若繁星:“它們倆會後空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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