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這藥劑在他身上沒用。”薄聽肆抬手托了托金邊眼鏡,冷然道。
“搞了半天連他心臟驟疼的原因都找不到,現在隻知道這一個星期內,幾乎每隔一天就會一次吐血。”
“心臟驟疼等病症複發的時間百分之九十都在傍晚六點到七點,然後一直持續抽疼到第二天。但這次是觀察以來第一次在白天發作吧?”宋行舟有些頭疼。
“這邊檢查過三遍,身體素質除了嚴重的營養不良,其餘沒問題,但他要是再這麼下去,由營養不良引起的臟器滋養不足什麼的後遺症不小啊!”
“可吊營養液也沒用啊,再不醒...”
就真得直接辦後事了...
另一人扶額歎氣。
所以...隻能等死嗎?
眾人抿唇,不由得麵露憐憫的望了望躺在床上那骨瘦嶙峋,手臂上紮滿針孔麵容慘白至極的少年。
耳邊充斥著眾醫學界名手和各研究院院士討論的話語,裴禦之卻聽不進去一句話。
其實,他不是聽不進去,無數次會診,國內外名醫醫療團隊他都找了個遍,同樣的結果他甚至連想都不用想,就該清楚。
可這是駱駝死前的最後一根稻草嗎?
裴禦之不想承認,但毫無疑問,這是!
薄聽肆所屬的國家研究院是可謂是掌握了最先進醫療技術。
這藥劑也是他們最新研發出來的,要是連這都不管用...
那可真就真等於是下了判決書了!
裴禦之自問這輩子勾心鬥角的壞事做了一大堆,應該是最膽大的,可此時此刻的他卻是緊張的手心冒汗,一分一秒都過的極為煎熬。
因為害怕聽到自己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即便對此心裡清清楚楚,他也依舊不願意親耳聽到自己兒子被判上死刑...
與此同時,另一邊,走到屋外,薄宴州抱在崽剛要邁進屋。
結果懷裡那貓著腦袋細細思索的奶娃娃突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靈光一閃,腦袋機智一逼!
一拍手,她軟趴趴的嗷嗷:“腎虛!”
腦子比腳快的一頓,薄大總裁似乎是自己沒聽清,剛想問問崽子擱那兒嗷嗷什麼。
下一秒!
耳邊響起奶娃娃歡快的聲音,大孝女揮著爪爪,眼中帶著智慧的光芒,嗷嗷:“粑粑腎虛哇!!!”
對沒錯!!
粑粑係因為虛虛嘞才記不住寄幾有多少心眼眼嘟!
小家夥堅定了些許,扯著她爹的領帶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眯眯一樣激動的要命。
房間內凝重的氣氛被打破,眾人紛紛聞聲望過來。
尤其是在看清來人麵容時,他們瞬間倒吸一口氣。
一秒...
兩秒......
三秒.........
宋行舟震驚的張大了嘴,原本到嘴邊的“你怎麼來了?”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轉而瞪大了眼睛呆愣且驚駭的憋出帶有疑問的兩個:“...你...怎麼虛...了???”
薄大總裁:“.........”
很好。
不光麵子裡子了。
這下,他的男人的尊嚴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