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圖上三宗底蘊深厚,能護住她。而是上三宗同氣連枝,高層全都爛透了。
這個世界的浩劫,跟他們脫不開關係。
韶音要拜入師門,就拜這樣的。就算死光光,也不傷感情。
到時候跟葉辰翻臉也好,在外麵惹了事也罷。隨便對方報仇,儘管來吧。
“我要跟老祖說話。”她望向柳南宇,目光堅定。
柳南宇一愣:“你要驚動老祖?為這點小事?”
這下他是真的生氣,舉起巴掌,就朝她臉上打落。
“爹。我已經煉氣大圓滿了。”韶音說道,即將打落的巴掌,硬生生刹住了,但還是掀起一陣厲芒,割得臉頰生疼。
她一動不動,望著柳南宇說道:“爹,我未來成就注定比你高。你管不了我。”
這話聽著就不孝。
但柳南宇望著麵龐稚氣,又驕狂上天的女兒,嘴唇動了動,居然沒有反駁。
他逐漸平靜下來,手掌亦收回來,反手背在身後。
“好,我帶你見老祖。”
柳南宇自己是個金丹,但他同時知道,自己的上限就在這裡了,結不了元嬰。
但女兒才十五歲,就已經煉氣大圓滿!這等天資,未來何愁不能大綻光芒?
說不定……說不定比肩老祖!
“你什麼時候煉氣大圓滿的?”一邊往外走,柳南宇一邊問道。
韶音答道:“就這兩天。我不是閉關打坐了三天嗎?就突破了。”
她剛穿來時,修為在煉氣後期。太低了。
要不是擔心太過驚人,她高低得築基才出關。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兒!”柳南宇已經分外驚喜,就連陰雨連綿多日的鬱悶,都仿佛一散而空。
他大笑著,雄厚靈力溢出體外,將下落的雨珠都震得四下飛濺。
家中走動的仆從,聞聲紛紛驚異,發生什麼好事,竟讓家主高興成這樣?
有年輕的柳家子弟,遠遠看到兩人往北邊行去,心中詫異:“家主帶她去做什麼?”
柳家的宅院麵積極大,生活著一代又一代的族人,院落一座連著一座,唯獨北邊空曠清幽,且有陣法設下,等閒不許人靠近。
正是柳家老祖,唯一一名元嬰修士的修行居所。
“柳南宇,求見老祖。”
抵達陣法之外,柳南宇畢恭畢敬地彎下腰,謙卑地說著:“本不該因為一點小事打擾老祖。但此事,事關家中最出息的小輩,晚輩不敢擅專。”
要說柳南宇當年也是很有天賦的,不然也不能是他當了現任家主。當年他結丹,還是老祖親自護法。
即便常年閉關,不問俗務,老祖也知道這麼一號人。隻聽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進來。”
“是,老祖。”
柳南宇示意女兒跟上,自己走在前麵。兩人穿過陣法,往裡麵走去。
進入其中,才發現天地之廣闊,遠非肉眼在外麵所見。但見竹林清幽,泉水潺潺,奇石林立,在清可見底的溪水上麵,建造了蜿蜒的長廊與小屋。
柳南宇低頭恭敬前行,韶音倒是沒他那麼講究,還有心情彎腰看走廊兩旁:“爹,這錦鯉好肥,快成精了吧?”
但見一尾又一尾的肥魚,在清澈溪水裡遊動,紅得像寶石,白得像美玉,還有通體漆黑,泛不起半點光澤的黑色錦鯉。
無一例外,又大又肥。
“休得胡說。”柳南宇告誡地看了一眼女兒。
沒大沒小。老祖麵前,也是她放肆的地方嗎?
韶音頓時不再說話了,隻好奇地看著水裡遊動的肥魚。根據她的經驗,這些魚兒絕對吸飽了天地靈氣,烤起來肉質肥嫩,吃上一口,濃鬱的靈氣在舌尖衝蕩,爽上天靈蓋。
“無妨。”很快,木屋中傳來聲音,聽上去很是年輕,“進來吧。”
隨著話音落下,本來還有一段距離的走廊,刹那間縮短,就好像木屋忽然間飛至眼前。
柳南宇嚇了一跳,忙低頭垂手,姿態更加恭敬了:“見過老祖。”
“不必多禮。”隨著一個溫和的聲音,青色光影乍現眼前,等到兩人抬頭,就看見麵前站著一名青年,容貌清秀,氣質返璞歸真,看上去像個書生。
然而一雙眼眸充滿滄桑痕跡,還有不易察覺的疲憊之意:“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作為元嬰修士,他當然一眼看穿韶音的修為。如此年紀輕輕,便有這般修為,不論是天資還是心性,都很難得。
他神情更加溫和兩分,對韶音微微頷首。
“老祖好。”韶音乖巧行禮。
柳南宇恭敬地道:“晚輩本想讓這個孩子留在家中,等待清源門前來招收弟子。但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想要拜師上三宗。”
說著,柳南宇臉上滿是羞愧難當,腦袋幾乎垂到胸口:“晚輩無能,教導不了這個孩子。鬥膽懇請老祖,指點指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