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一個築基,竟敢瞧不起金丹修士。受到教訓了吧?
但也沒有多麼擔心。一來韶音那句“區區金丹”,打消了他們的善意。二來,這小孩如此囂張,豈知身上沒有保命的本錢?
再看場上,韶音眼裡毫無懼意。
連緊張也沒有一絲,端的是輕閒自在。同為築基修士,盧雲閔與她,差距在哪兒?
沒有任何差距。
靈力深淺?功法完全可以補足。而不巧的是,她腦海中有太多功法了。
穿來之前,她是混女頻小世界的,無數個快穿世界,仙俠副本也有不少,秘籍隻有她看不完的,沒有她看不著的。
盧雲閔是火係功法?巧了嗎這不是,她恰好是單水靈根。
“臭丫頭!”金長老看著被圍在火龍之中的韶音,按捺不住喊道:“你怎麼樣?!”
她若支撐不住,他立刻上前救人。
但聽一聲清亮的龍吟聲,忽然從火龍之中,幻化出了一抹藍色,頭角崢嶸,威嚴清凜的另一隻龍頭,逐漸顯形。
“水龍吟!”韶音清聲道。
盧雲閔不是拿火龍對付她嗎?跟誰沒龍似的!
清藍色的水龍旋轉著上升,纏繞著韶音的火龍被迫散開,隻見兩頭龍在空中撕咬著,盤旋打鬥,龍吟一聲比一聲清越。
“這小姑娘,了不得!”很快有人震驚道。
以築基初期的水準,居然跟築基大圓滿鬥個旗鼓相當?
隻能歸結於,她修煉的功法太高級!
眾人目露驚羨,這小姑娘,難怪瞧不起紫霄宮與瑤池,怕是來曆不凡。
未幾,猙獰咆哮的火龍被衝得七零八落,逐漸難以支撐,很快散落一地靈力。
“哼!”盧雲閔臉色難看。
韶音揚著下巴,神態悠然:“雖然我能喚出十條水龍,要你的命。但我不屑。”
“我和你可不一樣。你殘暴,我仁慈。來日到了上界,我修煉繁忙,還需要有人給我遛貓遛狗呢。”
眾人:“……”
有本事你彆小聲啊!
就是說,在場這些人裡麵,誰耳朵聾了,聽不清你小聲說的最後一句?
這到底誰家熊孩子?放出來不怕被人打死嗎?
有幾名散修,不停朝四周張望,似在尋找韶音的靠山。
再看盧雲閔,一招落敗,尚未從難堪中緩過神,就聽到這句,眼底殺意橫生。
“遛貓遛狗?”他轉瞬間召出十條火龍,咆哮著,盤旋著,猙獰肆虐地朝韶音飛去,“也要你活到那天!”
他好歹是金丹修士!
誰給她的底氣,敢如此目中無人?
漫天的火龍,隻一息之間,就把韶音身前的水龍衝散。
“小丫頭!”金長老急了,如一道黑色閃電,迅速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道虹光從人群中飛出來,斬碎了大半的火龍。
餘下兩條火龍,被金長老打散,他看著麵前完好無損的韶音,隻覺血管突突的,三魂差點丟了六魄。
一把將她拉到身後,金長老拔劍朝向盧雲閔,眼冒殺機:“道友好氣魄,向一個築基後輩下死手!”
盧雲閔見他出手,瞬間解除了自身修為的壓製,恢複至金丹修為,揮劍道:“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殺!”
殺她已經是輕的,盧雲閔眼底狠辣閃爍,他要她受儘折磨,求死不能!
“嗬!”金長老冷哼,“那就來試試!”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夠了。”這時,酈道友沉著臉上前,“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回來?”
她猶如看死人般的目光,冷冰冰地射向韶音。
“師姐,她膽敢辱我們紫霄宮,豈容她放肆?”盧雲閔不甘道。
“我沒有啊。”韶音不怕死般,從金長老身後探出頭,“我這個人,從來隻說實話。道友不妨說說,我哪句話辱貴宗了?說不出來,我可不依的。”
圍觀的眾人不禁咋舌。
她還不依?都這個事態了,真以為紫霄宮吃素的?
“小輩。”酈道友冷冷道,“放你一馬,就夾著尾巴做人。”
韶音眼珠一轉,立時服軟起來:“是,是。紫霄宮底蘊深厚,紫霄宮前輩更是全力教導,晚輩大有收獲,心中感激不儘,輸得心服口服。”
這話一出,在場圍觀眾人,紛紛麵色古怪。
盧雲閔仗著修為高,衝她下死手,她管這叫全力教導?小姑娘是會說話的。
“嗬。”酈道友何嘗聽不出來,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揮手,帶著紫霄宮眾人離開了。
韶音轉向瑤池方位,拱了拱手:“瑤池前輩慈心仗義,令人敬仰。瑤池門風寬宏仁和,乃修真界楷模。晚輩實在敬佩,若非早有師門,這拜師之事,定會考慮一二。”
瑤池眾人無奈。
這小孩說話氣人。她們都沒計較她言語不敬,還救了她兩回。她謝兩句就完了,偏畫蛇添足,加一句“考慮一二”。
這不是討打嗎?
但怎麼說呢?她對她們算客氣的,瞧瞧紫霄宮那邊,快被她氣瘋了。
“小心安全。”趙清尋走過去,將一枚玉牌塞到她手心裡,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還沒有散儘,不少人看著韶音,指指點點。
“我們走。”韶音轉頭,對金長老說道。
卻沒有回小樓,而是往大廳方向去了。
“你打的什麼算盤?”金長老低聲道,沒看明白。
韶音卻道:“我們走,離開天水城。”